的伤口深可见骨，也不太使得上力。她极快地用右手撑了一下地，整个人腾空而起，险险地避开了第一道风刃，却被第二道划伤了手臂。紫晶狼狈地跌落在地，身上沾满了河谷里的黑泥，溅在脸上的泥水却是暗红色的，这一片泥泞中早已铺满了她的血。
双臂都被割伤，她很难再把自己撑起来，索性躺倒在地上。紫晶的脸色越来越苍白，衬得脸上的血滴更加鲜艳起来。
“你现在这个样子真是美极了！”袁郜奉走到她身边，先提起衣摆以防弄脏，然后才蹲了下来，仔细端详着紫晶。
“支离破碎也有一种别样的美，我要把你绞碎在风里，不过不是现在，你这一身妖力不用太可惜了！吴千秋死了，就用你来代替吧。我要把北疆军都炼成傀儡，让郭云亲眼看着他的部下自相残杀，一定比杀了他还有趣。”
袁郜奉说着纵声大笑起来，透着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疯癫。
“你不是真正的北滁大巫，也不像是北滁人，为什么这么憎恨北疆军？他们在这片荒凉之地保家卫国，到底哪里得罪你了？”紫晶没理会袁郜奉的疯言疯语，她只是想知道这个人疯的缘故，恨的理由。
“好，我可以告诉你。不过你来猜猜，你会先听完我的故事，还是先流干身上的血？”
紫晶居然笑了，道：“那你讲快一点，我可能支撑不了多久。”
袁郜奉微微一愣，随即满意地点点头，“那我简单说吧。”
“四十多年前，经歌起了一场叛乱。一开始叛军出其不意，占领了中原几个重镇，后来朝廷派了多路兵马平乱，统帅全军的人叫郭寅。”袁郜奉低头看见紫晶的神色，轻笑了一声，“对，他就是郭云的爹。”
“没过多久叛军就被击败了，四处逃散，有一路逃到了西南山里。那里有个小城，也没多少人，却凭借着地势把叛军挡在了城外，一直守到了朝廷的军队赶来。叛军见到追兵就逃进了山里，城里的百姓开了城门，兴高采烈地迎接平叛的军队，看待他们像亲人一般，可那些人却举起了刀，屠了全城的人。”
“为什么！？”
“为什么？”袁郜奉阴寒着脸恨声道：“因为他们要回去邀功，死去的百姓都成了叛军，他们追杀有功，可以去上司那里交差了，还层层上报给郭寅请求褒奖，你说这些人该不该死？”
“杀人者偿命，这些人的确该死。郭寅虽被蒙蔽，也有失察之过，可这些与郭云有什么关系呢？他那时不过是个孩子啊？”紫晶明白了袁郜奉恨意的由来，但想不出为什么会落在郭云身上。
“我那时也是个孩子，一夕之间父母兄弟全都死了！我去告发也没人相信，却险些被灭了口。”袁郜奉低低地笑了起来，“真是一场笑话！凭什么我的至亲全都无辜惨死，凭什么我要孤孤单单地忍辱偷生？凭什么那些罪人加官进爵，凭什么郭云能锦衣玉食，共享天伦？这些账我要一笔一笔地清算，他老子死了就要他来还！”
“我遭的罪，其它人也不能幸免，我受的苦，所有人都该尝一尝。等全天下的人都体会到至亲分离，朝不保夕的滋味就能明白我了，这样才算公平，对不对？”
紫晶没有回答，只是怜悯地看着袁郜奉。有的人落入地狱，就放弃了希望，只想拉着所有人陪葬；而有的人会拼尽全力挣脱，更因为自己曾经历过，而不愿其它人重蹈覆辙。
“我现在明白为什么你能和神魔典建立联系了，你顺应了那位天魔的意志，所以神魔典才选择了你。”
“胡说！我已经完全掌握了神魔典，是它真正的主人。我会称霸天下，凡人，玄门都将臣服，像你这样敢对抗我的人，只会像曝尸野外的畜牲般腐烂在泥里。”
紫晶看上去无比疲惫，似乎她的生命力都随着涌出的血流走了。
“袁郜奉，你活着只会带来灾难，还是死去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