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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处(2 / 2)

若是说烛龙的角似火,那雪鹿的角就似冰。

二者在形态上倒是大差不差,这一点令他颇为满意。毕竟龙角珍贵,与肢体协调、道法修行等息息相关,更重要的是龙角和鹿角一样,感官密集,是求偶期……嗯…在繁衍时起着特殊辅助作用的部分。

省得他在这方面还要去花功夫适应……

“如此即好,”慕南絮起身,“你身上被结界所伤的地方本就不容易疗养,现下又沾上了萝麻草的毒性,过段日子怕是有得受了。”

路北灼知道,萝麻草毒发有延迟,他现在尚且还能活蹦乱跳一会,待到明日这个时候,就是浑身伤口流脓,开始长水泡长疙瘩的时候。

疼倒是无所谓,关键是那东西还发烂发痒,这才是最折磨人的。

不过路北灼能忍,再怎么难熬也不会比在伏煞崖底下更难熬了。

他不在乎,只要能留在慕南絮的身边,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慕南絮当他久久不语是害怕极了,怜悯地叹口气,吩咐门口的弟子去取东西。

不一会儿,那个外门弟子戴着面纱飞速进门看了眼床上的路北灼,就将东西交到慕南絮手中,外门弟子避开的速度之快,就如同遇到什么洪水猛兽。

渡月元君则遣散众弟子,还施法凝结了道结界封锁这里。

突然空旷起来的寝殿和木门吱呀闭合的声音让路北灼竖起警钟,他发现此刻是他们二人独处于室。

做什么?慕南絮对烛龙的道体心怀不轨也就罢了,现在难不成还要对这破烂雪鹿的躯体垂涎不已吗?

路北灼紧紧锁定慕南絮的一举一动,他若还是烛龙,那此刻应当是以狩猎者的姿态静静蛰伏,只可惜他现在是雪鹿,举手投足间都像是在求饶。

一个年轻俊美未经世事的少年虚弱地到在床榻上,在向一个活了三百多岁心思狠毒的老妖婆求饶!

以他现在的修为,若是慕南絮当真对他做点什么,他根本没反抗的余地。

他只是没想到,从前她还会装模作样地避着人,一百年后的慕南絮竟然会把这么龌龊的心思直接摆到明面上来!

路北灼将雪鹿的牙齿磨得咯咯响,少年的喉头不自觉的滚了又滚。

他倒是不退缩,黑曜石般的瞳仁锐利起来,连他自己都未察觉嘴角扬起兴奋的笑。

他的潜意识里,竟是期待的,这和他想杀了她并不冲突,甚至反而为他刺杀她创造利机。

左右这不是他的身体。

慕南絮的脚步逼近,葱白指节把玩着手中的一颗圆球状的玩意儿。

路北灼嗅到了几味药草的味道,分别是清新镇定、止疼止痒、促伤愈合的功效。

师尊这是又要玩什么花样……

就当路北灼以为慕南絮要将那颗小圆球塞他嘴里时,渡月元君很清脆一声扭开了,随机从里头溢出的是比方才还要浓郁十倍的药香。

慕南絮坐在床榻边,温声道:“这药先用着,明日身上若是起水泡了,你若实在是痒得受不住,就再抹一些。嗯?可听明白了,小东西?”

路北灼心底的小期待被浇了一盆冷水,竟是他想岔了?

“我不叫小东西……”少年抿了抿发干的唇,声线微哑但好听而低磁,带着点雪鹿的纯洁剔透感。

慕南絮笑了,窗外暖阳也不及她笑颜明艳:“那你叫什么?”

“我名唤……”这不是路北灼第一次发觉他的师尊很美,美到让他不敢直视,雪鹿的心跳也为她沸腾难抑,少年的耳根渐渐如炭烤一样红润,“阿执……鹿执。”

他占据这身躯壳时,原来那只雪鹿死前走马灯看到的景象,是一个女人唤他“阿执”,想来他就是叫这个名字。

“阿执,”慕南絮嘴里咬着他的名字,面上的浅笑落寞几分,喃喃道,“是个好听的……”

她想起了路北灼。

说起来,她那小徒弟的名字,还是她起的呢。

渡月元君的思绪很快便被她抚开,路北灼倒是跟她想到了一块去,关于名字的由来。

只是他这片刻的怔然间,慕南絮的手已经摸上了他的胸襟,路北灼鹿躯一震。

这么快就暴.露本性了吗,老妖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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