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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娈·五(1 / 2)

开春后,书院又恢复了往常的样子。

湖边的柳树抽了嫩芽,桥头的小摊逐渐支了起来。

桥头穿着红衣的娇小姑娘仍旧蹦蹦跳跳地走到书院附近,听书院传来的读书声,等陪她玩耍的清池和月行。

柳条在微风中轻轻摇摆,晃动着花杏的影。等了片刻,书院沉重的开门声响,书生们的说笑声从书院传来。

“小爷带你们到丽春院逛逛去?”

花杏眉头一紧,往那株素来供她栖身的柳树后缩了缩。

“铭哥儿,你不怕你爹打断你的腿?”

“嗨,我爹这几日忙着去媚姐儿那,他哪管得了这些。”

花杏不由得心里觉得恶心,做了个呕吐般的表情。

看着这一切的大花行,也做了同样的表情。

花行不由得感慨原主的性情从小时候就和她高度一致,这真是不解之缘。

突然,一个壮硕的影子,盖过柳树下花杏那小小的影。

“嘿,这死丫头在这呢!”

铭哥儿转着手中的玉佩,嘴角斜扬地笑着。身后两三子弟亦嗤笑起来。

花杏转过身,瞪了铭哥儿一眼,冷声道。

“你想做什么?”

铭哥伸出那肥胖的手,用短粗的手指用力拧了拧花杏的脸。花杏吃痛,瞪着他的一双杏眼怒意更甚,用手努力扳开他的手指。

“爷我是替何大公子教你学妇道的。”

他周身几个纨绔子弟放声大笑起来,他们的影子压着花杏的影子,花杏被围在湖边,只有一步,就会掉下去。

“你是临安地界儿边上的人,你以后注定是嫁个种地的小子,生几个杂种的命。别说做妾了,你给何大公子提鞋都不配。读书写字,做那等痴梦……”

铭哥儿周身那些子弟笑得更肆无忌惮,也学着这个打小无赖的公子哥,对花杏动手动脚,不是摸她的脸,就是玩她的头发。花杏挣扎着,其中一个公子哥便紧紧攥住她的手臂。

“你这蹄子,铭哥儿摸你的脸,是你几辈子的造化了,你还……啊!”

还是那熟悉的身影,一样的迅捷干脆!

一身墨蓝劲装的女子从房檐上飞身而下,一脚踹在那公子腹中,力道十足,那公子胸前登时留下一个灰印,他还来不及抓住救命稻草,便已落入水中,扑腾起来。

花杏一脸惊喜和感激地看着来人,她很想亲切地叫月行姐姐,却不想这群锦衣无赖知道她的家世姓名,故未曾出声,只紧紧拉住她的衣袖。

这几个公子哥一脸惊惶地看着飞来人,铭哥儿也跟着细细打量起来,而后望了望湖里扑腾的落水狗,咂了一下嘴,一脸嫌弃地说。

“我就说你那点出息,一个小姑娘都能把你踹下去。啧,你们还不去叫人把他捞起来。”

铭哥儿周身的一个同伙连忙去叫人救那扑腾的落水狗,其他公子哥似是有些惧怕这个姑娘,都低下头,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一步,生怕湖里的落水狗又多一只。

铭哥儿却走近一步,细细地打量着姑娘的脸,横肉横生的脸庞堆积起与那日炫耀手中金耳坠一般,颇有玩味的笑。

“今儿这姑娘真俊,爷我见的美人多了去了,这个俊的和旁的姑娘还不太一样,这身打扮也够新鲜。”

花杏站在月行后面,闻言探出身子,一脸愤怒地瞪着铭哥儿,她虽然知道铭哥儿打不过习武之人,尤其是月行这样多年习武的世家子弟,可她听到这种轻佻的话,便知道以月行的性子只会比她更恼怒。花杏也不能容忍自己的好姐妹受这样的侮辱。

“不过小爷看你和这村姑倒是一种货色,一个村妞却天天来书院门口招摇,一个女流之辈却成日间男儿打扮,都是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料。”

月行未曾出手,也没有丝毫躲闪,就这样冷然静立在这泼皮公子一步前,自始至终不拿正眼看他,眼神中是傲然的睥睨之态。花杏看到铭哥儿伸出那难看的手,就知道他要自寻死路了。

果然!那铭哥儿抬起套着玉佩的手要捏月行的下巴。

啪!果不出花杏所料,一声清脆响亮的耳光劲力十足,打得这壮硕子弟晕头转向,他面颊红印鲜明,就如他的丑态般毕现无余,要不是几个赶忙扶着他的附庸,他差点就坐倒地上。那枚玉佩跌落地上,摔得粉碎。

这个时候,那叫人来的子弟已经过来,命几个仆人将那落水的救了起来,刚开春的天冷意未退,那浑身湿透的公子哥坐在柳树下瑟瑟发抖,他瞅了眼踉跄的铭哥儿,不敢吱声。

月行微微蹙眉瞥了一眼几个狼狈不堪的富家子弟,掏出袖子里的素帕擦了擦打铭哥儿的那只手,嫌脏似地随意往边上一丢。那浑身湿淋淋的子弟慌忙爬过去捡起那方帕子擦拭脸上的水。

花杏有些意外地看着那方素帕,因为她基本很少看见月行用女儿的小物件,同时在落水狗拿起帕子的瞬间,她也嫌弃地白了一眼。铭哥儿定了定神,站定身子指着月行的鼻尖,狠狠说到。

“敢动你李铭老爷!这玉佩你赔不赔得起?你可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我爹是谁!”

月行瞬间出手箍住他那只指着她面门的手,往后一撇,一脚向他膝盖弯儿踢过去,那李铭“老爷”向着花杏跪了下去,挣扎不得。

“我管你爹是谁!你欺负谁,就跟谁赔罪。”

月行的声音分外清冷,花杏的眸中闪着一点泪光,她想起那天和月行说过的话,没想到月行记得那么清楚,在这次替她出所有的气。

“姐姐小心!”

花杏话音没落,那李铭另一只手从发上拔下一根极细的银簪。未曾想,这李铭颇有几分心机,他想报复月行,这一点毋庸置疑,毕竟这纨绔子弟活了十几载也没受过如此奇耻大辱。他不敢直接向月行动手,就欲拿细簪戳花杏。他料定月行必定出手相护,故先将簪尖朝向花杏,月行果然伸出手来,他簪尖一转,直穿过月行掌心。滴滴鲜红的血,便顺着簪身流下。

武艺再高,也难防小人伎俩。

月行乌黑的眸子中溢满杀气,迅速地拔出掌中细簪,一脚踹在李铭腹部,李铭吃痛不住,捂着肚子乱骂。月行提起李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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