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朱天,天君府内。 朱天君与苍天君在外对峙之时,秀翎正在努力地控制着不让肚中的胎儿降生。朱天君出府前叮嘱过她,千万要等到苍天君离开西南朱天之后才能将孩子生下来。不然如此近的距离,苍天君一定可以探知新任朱雀圣女身上带有秀翎的气息,到时候无论是石临涛还是秀翎腹中的孩儿,都不一定能保住。 话说那日秀翎自传送阵外被朱天君擒回西南朱天,石临涛也一并跳了进来。她随后就听到传送阵那头朱廷渊的惨叫声,又看到了朱天君不顾极难胜地道灵护境阵的威压,强行将断臂垂危的朱廷渊救了回来,而朱天君那只救人的右手也变得焦黑不堪。接着一道胜皇刀气自传送阵那侧强势劈来,朱天君单手接住后与杀圣霍灸的对话也是应声入耳。 传送阵消失,朱天君愤怒地捏碎那道胜皇刀气,然后猛提自身功法,引导朱廷渊体内朱雀之血愈合伤口。朱天君边帮朱廷渊疗伤,边庆幸胜皇刀是以锋利为主的道成境至宝,并无淬毒巫蛊之效用,加之霍灸尚是从圣境修为,不然朱廷渊就不是断一臂的事情了。 天君府大殿之内气氛肃穆,在外恭候的仆人匍匐在地。没有朱天君的指令,没人敢越前一步。 半晌过后,朱廷渊还在昏迷之中,但他伤口断臂已然不再流血。朱天君声音冰冷道:“跪着进来,扶少主回屋休息。” 在外四人循声低首跪地而入,抬起朱廷渊之后目不斜视地盯着地面跪地而出。朱天君不让他们看的,他们不会看任何一眼。因为他们知道,看了一眼就要搭进去一条命。 殿内寂静,殿外也再无任何人了。 朱天君方才功力消耗甚多,焦黑的右手也在隐隐作痛。他皱着眉看了看石临涛,又看向秀翎,疲惫道:“说吧,怎么回事。” “爹。”看到朝思暮想的父亲,秀翎眼中垂泪道。 这一声“爹”让朱天君心中一颤,这是他最疼爱的女儿啊。他本想说话,可又看到她隆起高挺的肚子,扶着额头把想说的话都吞了回去。 三个人就这样在大殿中保持着诡异的宁静。 石临涛见这种事情秀翎不好开口,整顿思路以后抱拳道:“岳父大人。” 石临涛这不开口还好,一开口就是“岳父大人”四个字,朱天君顿时怒火中烧,难以自抑地喝道:“滚!” 一个“滚”字,石临涛只觉一阵劲风横扫,震得他胸骨碎裂,倒飞而出。 “不要!”秀翎知道她父亲是动了真怒,立马上前阻止道。 见挺着大肚子的秀翎上前,朱天君怒甩衣袖,收势而回。 石临涛倒飞的身子自半空中跌落下来,他吐血坐起,朱天君的回应方式已经表明了他的态度。石临涛抬首看着朱天君道:“不知怎么称呼?” 朱天君看着坐在地上连他一吼之威都接不住的石临涛,冷笑道:“极难胜地的凡界蝼蚁也配问本君的名号?” 石临涛擦了擦嘴角鲜血,忍着胸骨碎裂的痛 楚,站立而起。他示意秀翎不用扶自己,对着朱天君道:“那你为何还要来找我们。秀翎已经选择做一个凡人了,我们一家人只想安安稳稳地过下半辈子。” 朱天君呵笑道:“凡人?秀翎?为何要找你们!难道她没有告诉你,她名字前还有一个字么?” 石临涛听之一怔,转而问秀翎道:“你说过不会瞒我的。” 秀翎双目通红道:“涛,不管我是谁,不管我是什么身份,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生活的你的妻子。” 见石临涛真的不知,朱天君告诉他道:“听好了,她叫凤秀翎!对了,你这极难胜地的蝼蚁应该还不知道这个‘凤’字意味着什么吧。被冠以‘凤’字的她,是我们这片天地的朱雀圣女。她代表着我们整个西南朱天的脸面,是可以一言灭一界的存在。她是你这种蝼蚁永远都不该也不敢触及的仙!” 石临涛站不稳地向后退了两步,稍定之后直视朱天君道:“你开口闭口蝼蚁蝼蚁的叫我,那我问你,在这天地之间,你可否也只是大些的蝼蚁。你有你的修为,你有你的野心都是你的事。但秀翎是我石临涛的妻子!我不管她以前是什么朱雀圣女也好,西南朱天的脸面也罢。她现在只想跟我一起平静地生活,和我们的孩子相伴到老。这是秀翎的选择,是人的选择。你懂么?” 修炼数万年的朱天君除了其幼时的师尊和家主之外,从未有人如此训斥过他。他怒极反笑道:“好一个大些的蝼蚁,好一个人的选择!那我倒要看看,被拆骨分筋之后,你还能不能再说出这等傲气的话。” 说罢,朱天君运劲一抓,石临涛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朝着朱天君飞了过去。石临涛哪是易于之辈,他猛提内劲想要反抗,却发现他整个身子被一股更大力的无形气劲死死定住。 秀翎见状磕头请求道:“父亲,您放过涛吧。女儿答应你,女儿什么都答应你。只求您放过涛,求求您了。”秀翎捧着大肚子在冰冷的大殿地上砰砰砰地为石临涛磕头求饶。 朱天君见之不忍,深吸了一口气,给石临涛最后一次机会道:“如果你承认自己是蝼蚁,甘愿被抹去记忆扔回极难胜地。我朱天君以命格起誓,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哈哈哈……”石临涛听了狂笑出声,他咽回了要涌出来的鲜血,沉声道,“如果我答应你,我就真的是一只蝼蚁了。与秀翎和小武在一起的日子是我这辈子最幸福最开心的时光,你要我放弃与他们之间的记忆。呵呵呵……来吧,朱天君!” 秀翎此刻额头通红,她摇着头让石临涛不要再说了。而石临涛只是深情地望着她,目中也只有她。 “咔嚓”一声,石临涛的双手没有任何伤痕,但其双手腕骨在体内被气劲直接碾碎。听着骨头在手腕里断裂细碎的声响,石临涛青筋暴起,他用牙齿狠狠抵着舌头,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然后直直地盯着朱天君,闷哼一声道:“再来。” 朱天君不动声色地对石临涛点了点头,单手一握间,石临涛全身一半骨头全部崩 开碎裂。那种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