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珂再出现时已经到了御甲城西城门附近。由于御甲城阵法屏障的缘故,除了城主府的少部分人可以直接瞬移进出外,其他修士都必须以四处城门为出入口。 破除心圈的丁珂并没有直接过去城外,而是在完全冷静的状态下做着最后的盘算。 他前面在珠光阁的屋舍内就想过各种办法,比如杀了石武夺取阵环星石再从传送通道逃去外隐界。可他又想到珠光阁的身份令牌有一特性,若无旁人在内隐界别处区域指引传送信号,要么他一辈子都待在外隐界,要么他传上来的地点还是在这御甲城。阵环星石在外隐界无人认识,他这么做最多就是断了这批阵环星石的价值。而且他还不能确定那一日张献有否在广场上对他和石武做下标记,不说张献会不会通过标记下界追杀他,就是王珣发现他突然失踪也会生出警觉。要是选这条路,那他这辈子就完了。 于是丁珂又想到等他辞去珠光阁的职务就带着石武从行旅门的传送阵传去最远的桂仓城。即便张献在他们身上做了标记也不可能一下子就追上,只要他们在桂仓城的行旅门继续使用传送阵,那他们就似鱼跃入海谁都无法寻到了。届时他再找处隐秘之地把石武杀了,真可谓神不知鬼不觉。丁珂特意用传音玉佩向一名相识的行旅门门人了解了相关情况,不曾想得到的消息却是行旅门现在只进不出,对外的传送阵一律关闭。这消息让丁珂急得是抓耳挠腮,他在心里破口大骂御无溪个蠢货被张献耍了还在给张献添着助力。 而行旅门传送通道的关闭也成了压垮丁珂的最后一根稻草。他的思绪当时彻底乱了,他一会儿想着杀了石武把阵环星石交给御无溪,一会觉得就算自己交出阵环星石御无溪也不会放过他,王珣更是会把此事禀告给翟啸,到时候他两边不讨好还是死局。 丁珂越想越急,张献那座大山在丁珂无法破局后好似直接压在了他身上,让他喘不过气来。丁珂整个人也因此陷入癫狂之中。 若不是石武在关键时刻讲出逃亡方法帮丁珂解开心圈,丁珂很可能已经对石武出手并且抱着谁都别想得到那颗阵环星石的心态传去了外隐界。 如今的丁珂看着人来人往的西城门,他笃定就算张献在他和石武身上留下了标记,张献的感应范围也不可能超过一万五千里。而且张献只能在一个方位潜伏监视,只要张献不是在东西两面,丁珂就有十足的把握布下那两套小型传送阵。到时他就可以安全地过去离御甲城第二近的余音城,就算张献在他逃跑过程中追来,他也可以用石武尽量多地争取逃遁时间。 丁珂双拳紧握,他知道这是翻越张献那座高山的唯一机会,他鼓起所有勇气走出了御甲城西城门。 因丁珂佩戴的是珠光阁的腰牌,城门口两排身披青色铠甲的城卫并未询问就放他出了城。 丁珂向西瞬移,转眼便来到御甲城外一万两千里位置。他从空冥属地内拿出一套小型传送阵的起始法器,将其迅速埋入地底后接连两次瞬移来到御甲城的东门口。他感应到自己在石武身上留下的印记依旧停在珠光阁,他知晓石武并没有逃跑。他拿着那套小型传送阵的终端法器又连着瞬移了四次,他看到手上的终端法器显示出了红色预警,这表示起始法器与它之间的距离超过了六万里。丁珂迅速向西飞了百里,那终端法器也从红色预警显示为了正常的蓝色,丁珂再次下潜把终端法器埋入地底。紧接着丁珂按照石武的计划瞬移三次来到御甲城以东八万四千里外布下第二套小型传送阵的起始法器。在确定好方位后,丁珂马不停蹄地一次次瞬移,直至到了御甲城以东十四万四千里布下第二套小型传送阵的终端法器,他才稍稍松开紧绷的神经。他望着余音城的方向道:“等我下次来到这里,只要三息时间便能逃出生天!我一定可以做到!” 丁珂说完不敢迟疑地朝御甲城瞬移返回。 彼时的张献正在御甲城北部五万里外像老鼠躲猫一样不停后撤规避着御无溪探灵罗盘的搜寻。 石武则在丁珂出去珠光阁后就从赤云袋中拿出那块记录内隐界基础灵膳材料的蓄影石温故知新。 天劫灵体见石武如此明目张胆,它问询道:“你就不怕丁珂或者别人突然闯进来?” 石武听了右手一挥将屋舍大门关上。他以《九转化灵诀》的内视之法说道:“这珠光阁内无法瞬移,关门之后就是别人闯进来我也有足够的时间收起蓄影石。” 天劫灵体呵呵笑道:“我就是喜欢你小子处变不惊的样子。相比之下那丁珂真是白活了那么多年。若你刚刚不帮他想出逃脱之法,我感觉他都疯癫地要对你出手了。” 石武边观看着蓄影石内土属性灵膳材料的影像边对天劫灵体道:“他方才已经陷入心圈之中,我不帮他想法子他必定会做出疯狂之举。如今他得了法子就要去赌一赌张献是否隐匿在东面方位。他有七成以上的把握赌赢。可不管他赌输赌赢,我都要做好被他卖给张献的准备。” “这话是什么意思?”天劫灵体不解道。 石武说明道:“若丁珂赌输正好撞到张献。张献擒住他后一经搜魂,有关我的消息就会被张献尽数知晓。张献只要把丁珂一杀,珠光阁必定会发现端倪,我也就不能留在此地了。张献只要在御甲城外守株待兔即可。要是丁珂赌赢了,那我就是他拖延张献的一张底牌。因为在张献的印象中,阵环星石在我身上。丁珂只要在张献追来的紧要关头把我扔出去,就算张献知道丁珂不会放弃阵环星石,他也肯定会用自己那颗阵环星石探查,丁珂便有了更多的逃跑时间。当然,张献作为炼神后期修士,他说不定还有什么厉害的追踪神通。但不管怎样,我都是最被动的那一方。 “这也太憋屈了!”天劫灵体为石武不忿道。 石武呵呵笑道:“你忘了那时在丹药楼 可是你让我忍的。” 天劫灵体嘟着嘴道:“一码归一码,这处处受制的感觉真让我不爽!” 石武倒是看开道:“福兮祸之所倚,祸兮福之所伏。不到最后谁也不能说自己是赢家。” “你有想法?”天劫灵体神色一动道。 石武道:“也不算什么想法,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