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宁这会儿已经醒过来了,得知自己又怀孕了,她一个头两个大。她现在都有点搞不懂,接下来的剧情会变成什么样了。
毕竟书里,王夫人最后一个孩子就是宝玉,再没有别的孩子了。可如今她又怀了孕,那生下来的会是谁?
难道和贾玙一样,又是自己现代的孩子?可贾玙明明说过,现代那边她就只有一个孩子,便是贾玙。
她现在脑子有点乱,人都说一孕傻三年。可她这三胎都是不出三年就又怀上的,连接着三次降智打击,她觉得自己现在智商应该处于低谷状态了。
好容易等丈夫送完大夫回来,就瞧见丈夫身边还跟了个小尾巴。薛蟠一脸泪眼朦胧的揪着丈夫的衣角,嘴里碎碎念着“姨妈真的没事吗”,跟着就进来了。
王宁忍不住一笑:“我真的没事。”
薛蟠一瞧姨妈醒了,赶紧奔赴床前,扑过去抱住姨妈,呜呜的就大哭了起来。
“您别回天上去,人间其实挺好的,您就留下吧。”
王宁抽了抽嘴角,怎么感觉自己在这孩子眼里就快死了似的。
“你姨妈没事,她是怀了身子,你快莫压着她,对她肚子里的孩子不好。”贾睿在门口解释着,先去水盆架子那儿洗了洗手。
薛蟠闻言,赶紧放开了王宁,紧张的看了王宁肚子一眼,又看向王宁的脸:“姨妈,您这是要生小弟弟了吗?”
王宁赶紧拧住他的腮帮子:“不许乌鸦嘴,这胎不要男孩了,绝对不要。”
贾睿一边洗手一边大笑,说实话,男孩女孩都一样皮,看看他家元春就知道了。
薛蟠被拧的龇牙咧嘴,却也不叫不逃,就站在那儿给他姨妈掐,直到王宁自己都看着不忍心了,这才放下手来。
“姨妈喜欢女孩,那就是妹妹。”薛蟠讪讪道,语气里又有些委屈:“姨妈不喜欢男孩,那姨妈也不喜欢我吗?”
王宁一阵心疼,赶紧哄他:“喜欢,姨妈喜欢你,你最听话了。”
贾睿倒是吃起醋来,连哄带骗的把薛蟠轰了出去,这才回到床边。
“这下知道自己是怀孕了,不是胖了,安心了?”
王宁有些尴尬,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你就不能节制点,我跟个母猪似的,还得让我生几个?”
贾睿叹了口气,帮妻子掖了掖被子:“只怕你还要再生一个。”
王宁猛吸一口凉气:“除了这个还要再生?你还是不是人?”
贾睿无奈:“不是我要让你生,是剧情啊。你忘了,贾政的妾室通房都被我散了,如今房里就只有你一个女主人可以生孩子,还有两个重要人物没出来呢。”
王宁顿时有点懵了,片刻后反应了过来。
“你是说探春和贾环?”
贾睿又叹了一声,摸了摸妻子的手:“辛苦你了,为了避免剧情强制给我弄出什么姨娘来,你就受累自个生了吧。”
王宁欲哭无泪,她不想生了,可她也不想剧情强制给丈夫弄个小三出来。
何况书里,那赵姨娘还弄出不少事来,搞得家里乌烟瘴气鸡犬不宁的。
如今好不容易丈夫把赵姨娘给提前弄下线了,却必须依着剧情把那俩孩子弄出来,这难道是剧情大神给自己的惩罚?
王宁苦着脸,靠在床上,发呆了半夜,直到快清晨,这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自这天起,孩子们在王宁这院里出现的次数就少了。
因侍郎府挺大的,元春如今也九岁了,王宁便给姊妹三个安排去了一个院子里,只留着薛蟠跟着她,住在最大的梧桐院里。
现下因为她怀着身子,平日里薛蟠给她请过安就去张家习武去了,姊妹们也怕冲撞了王宁,不敢跑来胡闹,每日只在外院的书房玩。
待到了七月,王宁的身子稳下来了,孩子们这才陆陆续续的出现,时不时的来陪王宁说话解闷。
王宁这一胎不是很稳,刚开始还经常流血,吓得她一直躺在床上不敢乱动。
要知道这里是古代,不是现代,现代出现初期流血,都是要静养的。
她本来很怕吃中药,总觉得是药三分毒,如今却也为了肚子里的孩子,不得不每天吃药,吃得她一闻见药味就想吐。
好容易胎稳了,不必吃药了,她又开始孕吐了。两个月折腾下来,本来圆润的脸,眼见着就尖了下去。
贾睿这两个月都不太敢去试验地,就怕自己一走,家里没了主人,妻子要是出现什么问题,没人能指挥处理。
后来看妻子孕吐的厉害,他更是想法子四处寻菜单,解决妻子进食的问题。
这一通折腾下来,全奉天几乎都知道工部右侍郎爱妻如命,就连张将军的夫人陈氏,都来看过王宁好几回,笑着打趣他们夫妻情深了。
王宁一开始还有点尴尬,后头干脆破罐子破摔了,她能感觉得出,陈夫人没有恶意,便放开了,任由她调笑。
也因着这个,他家与盛京将军府的关系,日渐亲密起来,从一开始的友好试探,逐渐转变成了真心相交。
陈夫人是奉天本地人,性子极其爽利,又热情真心。得知王宁这胎不稳,尝尝不顾社交忌讳,三不五时上门。
看似冒犯,却实则是人家过来照顾自己的,一坐就是大半天,从不让王宁招待,反过来还尝尝帮王宁递个茶倒个水的。
这些天王宁孕吐,贾睿在外找方子的事传开了,陈夫人就又上门了。
这回她带了厚厚一本的方子,刚进梧桐院,就交到了在院门口候着的釉屏手里。
“这是我前些年生孩子的时候,家里给找的方子,都是我爱吃的东西,也不知道你们太太爱不爱,你只管拿去叫厨房做了试试。”
釉屏感激的当即就要下跪道谢,一把就被陈夫人给揪住了。
“得了,我跟你家太太是手帕交,跟我客气这些嘎哈?”陈夫人说完,带着丫鬟就往上房钻。
一进屋,闻着屋里一阵酸味,她立马咋呼起来:“哎呀妈呀,什么味儿啊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