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俩,竟不约而同的,跑同一家蹭饭。 这要是放在以前,王宁能羞赧的找个地缝钻下去。 结果现如今,听见丫鬟进来报,说贾睿也来了,正和将军在前院喝酒,她一脸淡定的叮嘱釉屏过去让贾睿少喝点。 元春塞了满满的一嘴红肠,嚼的不亦乐乎,此时别说她爹来了,就是她祖母来了,她也懒得搭理。 倒是迎春挨着王宁小声道:“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叔叔是来抓咱们回去的。” 王宁瞥了她一眼:“你觉得我怕他?” 迎春毫不犹豫的摇头:“没有没有没有。” 陈夫人乐得大笑:“就是,咱们女人可不能怂,凭什么他们大老爷们说出去吃饭喝酒就出去吃饭喝酒,咱就不能串门子唠唠嗑啥的。要不是你有身子,我还要拉着你喝两盅呢。” 元春又夹了一筷子红肠塞进嘴里,腮帮子鼓的满满的,一句话不说。 张茵茵瞧见她这样,忍不住拿帕子给她擦了擦嘴边的油:“少吃点,一会儿晚上积食了闹心。” 元春费劲的将嘴里的红肠咽了下去,这才道:“不多吃些,一会儿就没得吃了。我娘这段时日吃东西老凶了,不用抢的根本吃不着菜。” 王宁一瞪眼:“你在胡说什么八道?” 元春指了指桌上,众人低头一看,一盘子红肠已经只剩两片了。 陈氏和老夫人都大笑起来。 老夫人指着王宁道:“瞧着话挺多的,咋还吃的这老快。” 接着她又冲着窗外叫道:“让厨房再切几根红肠来,要蒜香味的。” 王宁抻着脖子补了句:“要肥点的。” 陈氏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净是肥的多,且放一百个心吧。知晓你爱吃肥点的,这次回去,特地让娘家的厨子都做的五分肥。” 一顿饭笑笑闹闹,吃了近一个时辰的光景。待一家子要走时,都已经快天黑了。 陈氏拉着王宁的手,送到大门口,还嘱咐着:“给你做的酱茄子,让人摆食盒里了,天热,你莫留着舍不得吃,尽快这两日就吃完。” 王宁频频点头,反抓着她的手问:“你那泡菜给我装了吗?” 陈氏翻了个白眼:“装了装了,你这么爱吃酸的,我能不给你装吗?” 正说着,有人在背后问:“装了什么?” 众人回身,见是张将军带着张江,贾睿带着薛蟠,正朝门口走来。 “巧了不是?你们也吃好了?”陈氏笑道:“我让人再备辆车吧。” 王宁挥了挥手:“不打紧,借匹马,让他骑马跟着就是,蟠儿跟我们坐一辆车就好。” 贾睿薛蟠闻言,两张脸都苦了。 贾睿不是古代人,并不爱骑马。因为每次出差,赶时间的时候都是骑马,骑完第二天腿都酸的合不拢了。 而薛蟠刚好相反,这段时间跟着张江习武,早就学会骑马了,正是兴头上,恨不得时时刻刻都有马骑,要是家里有马,他估计在家都得骑。 王宁这安排大的骑马,小的坐车,正好跟他俩心意相反了。 张将军看出了这两人的心思,却笑着没说话。倒是张江还没成亲,不知这“江湖险恶”,开口道出了两人的心思。 “我瞧着,世叔像是想坐车,倒是薛弟弟想骑马。” 王宁瞥了两眼一眼。 “哦?是这样吗?” 贾睿薛蟠齐齐摇头,带起的风声连老夫人都听得见。 “不是不是,我就是想骑马(坐车)!” 等这一家子该上车的上车,该上马的上马,走远了之后,陈夫人这才回头看了自家傻儿子一眼,摇了摇头:“傻小子。” 张江不明所以:“咋了?” 陈夫人无语,带着孩子领着婆婆走了。走时,老夫人还笑呵呵的看了张江一下。 门口就剩张将军父子俩了,张将军也同情的看了儿子一眼:“你啊。” 说罢,他也走了。 可怜的张江直至自己成亲后才明白,今日父母为何都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自己。 王宁这一家回去之后,迎春洗漱过后,便去她姐姐屋里串门,问起今日回来的时候,为何明明叔叔和表哥不敢承认他们不想坐车(骑马)。 元春掩着嘴笑了起来:“你也糊涂了不成?这是他俩愿不愿意的事儿吗?当家主母在外安排了行程事宜,你若当面驳了,她岂不是没了脸面?” “父亲是为了给母亲脸面,不愿在外驳了母亲的话。至于表弟,估计是真的怕母亲吧?毕竟母亲可是直接让他被整本律例的人,他这辈子吃过的苦,估计都在咱们家了。” 王宁也很清楚这点,所以回了屋后,跟丈夫道:“今儿忘了你不爱骑马,抱歉。” 贾睿笑嘻嘻的过去抱住妻子,亲了一口:“傻瓜,这家里你当家作主,别说让我骑马,你就是让我骑猪回来,我也不敢走路。” 王宁当然知道,丈夫虽嘴里说的那么怂,可他实际上对自己百依百顺,无非是因为尊重自己。 她当然也要回报以同等的尊重。 两人之间的相处,若只是单方面的付出和投入,再深的感情也会很快就岌岌可危了。 唯有互相尊重互相爱护,用爱去回报对方的爱,这样才能长久。 所以即便知道丈夫对自己百依百顺,她勉强丈夫做了他不爱做的事,她也要诚心诚意的道歉。 待两人洗漱完上了炕,贾睿帮王宁捏着小腿,忍不住叹道:“这边没有洗手间,真的麻烦死了。” 王宁有些困顿的睁不开眼,半睡半醒间宽慰贾睿:“这事儿你不必管,我已经写信叫画屏带人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