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可以去将军府上派人把王宁叫回来,可林家的人笑眯眯的让釉屏不要着急,又让釉屏忙自个的去,他们自行等待就是。
林家可是知道,贾家二房跟他们太太的关系有多好。两位太太每年书信不断,且自家太太每回看了贾家二太太的来信,心情都会好上不少。
该说不说,这嫁了人的姑太太,能和家里的嫂子关系这么好的,真的是少见。
别的不提,就是自家太太的身子,都还是贾家那边不要钱的送御医和药材过来,一年年硬给调理出来的。
他们太太的心境,更是在跟贾家二太太书信往来中,一日日的看着好了起来。
如今太太能这样,都亏了贾家二太太的开导和照顾,他们如今来送信,又怎好催促二太太为了他们赶着回来?
再说这是喜信,又不着急,他们赶了这么久的路,也正好歇息歇息。
是以,釉屏着急,林家那些来报信的下人却不急。
不过听到二舅太太回来了,林家的下人还是满脸喜色的站了起来,等着通传。
待人带着他们进了梧桐院的花厅,几个下人刚行了礼,就听二舅太太急切的道:“都快起来,谁来回事?”
领头的周之畅家的笑道:“回舅太太,老奴奉太太之命,为舅老爷一家奉上年礼,另还有太太亲笔家书一封。”
王宁忙道:“快拿上来。”
周之畅家的刚要回头让人把年礼抬进来,就听王宁又补了句:“我说的是信。”
周之畅家的赶紧掏出书信来,釉屏上来取了,递给了王宁。
王宁拆开,一目十行的看着,还没看完,便已是笑容满面。
“她有了?四月怀上的?好好好!!来人,打赏!!”
虽然已有心里准备,但得知黛玉要来了,王宁还是开心的不行。等了那么久,终于把她最喜欢的小乖乖给等来了。
她的黛玉小宝贝,呜呜呜,舅妈的心肝肉,你可终于来了。
周之畅家的,见舅太太这般欣喜,心中一阵感动。虽知道舅太太对他们太太极好,可素来也只是传闻。如今亲眼所见舅太太欣喜的模样,可见往日书信果然皆是真心。
“舅太太莫太过大喜,听闻舅太太也有了身子,还望舅太太保重。我们太太说了,往年多凭舅太太百般照拂,才能有我们太太如今的光景,我们太太思念舅太太,恨不能一见。”
“此回有了身子,我们太太思乡心切,让老奴问舅太太一句,可否请京中画师为家中人画一副画像,为我们太太带回去,以解相思。”
王宁听了,荷尔蒙作祟,顿时哭了鼻子。
可怜的贾敏,远嫁扬州,这辈子都没法跟亲人见面。这个时候又没有照相机,想念亲人都只能请画师来给她们画像。
釉屏忙上前帮着抹泪,又扭头安抚周之畅家的道:“我们太太怀着身子,最是多愁善感的时候。周妈妈不必担心,太太哭一会儿就好了。”
元春这时带着迎春也赶来了梧桐院,一进花厅见母亲在哭,连忙上前安慰。
得知是姑妈在扬州思念亲人,母亲听后伤心才哭的,元春也有些唏嘘了。
“娘,咱还是先去找个画师回来?既然是姑妈想咱们了,务必找个最好的画师,把咱们都画的像一些,您说好不好?”
王宁一抹眼:“找!必须找!去找最好的画师来,再叫人去寻个西洋的画师来。奉天没有,就去京城找,务必给我找来!”
虽不清楚太太为何执意要找个西洋的画师,釉屏还是吩咐了下去。
于是整个奉天城,都被贾家翻了个遍,硬是找了十来个画师进府。
可这十几个画师,也未必都能录用。王宁放出她只要工笔画,不要写意画,且录用前还先集体考核。
考核的内容,就是画贾家一个看远门的婆子。
婆子坐在凳子上,任由画师参考。最短时间不限,最长时间三日,必须作画完成。画完的画师需在画作上签上自己的姓名,送去夫人那里审核。
只有夫人点头通过的画师,才能最终为夫人所用。
十来个画师都拼了,全神贯注的围坐在马婆子跟前,盯着她半晌,这才一一动笔。
马婆子都有些尴尬,活了这么大把年纪,这还是第一回被这么多男人围着看。
好在这些画师为了最终的录用,都聚精会神,记住了马婆子的特点就开始作画。
院里的几个小丫鬟,好奇的偷偷转了一圈,最后回到廊上开始议论。
“我觉着那个穿黄衣服的画的最好。”
“才不是,分明那个绿裳的画的好。”
“你们都错了,分明那个白袍的画的好。”
釉屏听见这议论,自己也偷偷下去转了一圈。小丫鬟们见她回到了廊上,纷纷凑上来问:“姐姐,你说谁画的好?”
釉屏淡淡一笑:“好坏这事儿,怎好随意评价,只是太太若选,相比会选廊下那位穿灰袍的画师。”
小丫鬟们不信,偷偷走过去,在背后看那灰袍画师的画,回来后各个眉头拧成了麻烦。
“就那样?”
“他把马婆子画的太老了。”
“是呀,也未加修饰。”
釉屏淡淡一笑,没有解释。这些丫头还小,等她们正经开始伺候主子了就知道了,太太要的,就是写实。否则就失去了送给姑太太解思乡之愁的目的了。
果然,三天之后,王宁在一堆画师里,挑了那个灰袍画师。明明是奉天城不怎么有名的画师,却被她选中了,城中的达官贵人都不明所以。
以奉天人的性格,不懂的就问,所以陈氏就直接上门来问了。
王宁解释了一通,陈氏这才明白,画像是来干嘛的。
是了,画上一副家人的画,给远嫁的姑太太送去,以解思乡之苦,这法子当真不错。
只是要画的逼真,不能做虚作假,这又是为何?画好看点,不行吗?
王宁笑道:“过于美化了,反倒让人没了实感。我除了咱们的画师,还让人去请了西洋的画师,听闻他们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