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少爷年初就过来了,但一直在薛家住着,他说一个孩子便是有老奴伺候着,单独住着也不像话。命奴婢们收拾间空房出来,好叫表少爷挪进来。”
薛蟠是今年年初就过来了的,但薛家自己在京城有宅子,加之王宁怀着身子不容易,便只让薛蟠跟着老管家一块住在薛家的宅子里。
等王宁出了月子,要接他进来,那老管家又再三推脱,王宁直觉就发现不对,昨晚便同丈夫说了。
今儿贾睿临出门时,让人拿着自己的帖子去薛家,严厉斥责孩童无长辈看管是多么可笑的一件事,并扬言要写信去金陵问问,究竟是谁不让他外甥与自家亲近。
老管家吓得不行,立刻保证天黑之前就会把少爷的一切东西都打包好送进来。
贾玙对这些事知道的都不多,他大多的信息都只能用丫鬟那里得来,不过他听说,是个老管家护着薛蟠上京,就不免想起了那个替薛蟠出堂作证的老管家了。
会不会是同一个人?
正好,这回薛蟠进来了,也看看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而中午刚吃过饭,贾玙就有了答案了。
那就是个憨憨!
薛蟠如今不过四岁多点,对外叫起来五岁,可还不如自家迎春灵光。每天除了吃就是玩,浑身圆滚滚的,像个球似的。
看到贾玙的第一眼,薛蟠就笑眯眯的问他:“玙弟,吃糖葫芦不?”
贾玙看着他殷勤的捏着两根糖葫芦,一边忍着去舔,一边还急切的看着自己的样子,他默了。
这就是日后打死人两次的小霸王?就这?就凭他?
“这可不是一般的糖葫芦。”薛蟠见弟弟不回话,急忙道:“这家的山楂都洗的极干净,去了核不说,连糖浆都熬的恰到好处。挂浆不薄不厚,且挂的周身均匀。你看,这糖衣是不是都很圆润?”
生怕贾玙不信似的,薛蟠还举起一只手来,把糖葫芦往贾玙跟前凑了凑。
贾玙退后一点,仔细看看,点了点头:“还真是。”
薛蟠顿时喜笑颜开,仿佛找到了知己一般,不由分说就把手里的糖葫芦塞进了他手里。
“你快吃,我方才给了大姐姐和二妹妹一根,她们也都说好吃。只可惜三弟还太小,吃不得这个。”
贾玙接过来问:“祖母和我母亲呢?”
薛蟠狂点头:“我都一并在各房礼物里加了一根糖葫芦,算是我自个给的,谁都没落掉。”
而此时,坐在屋里的王宁,正眉心微蹙的看着一匹蜀绣上沾着的糖葫芦,百思不得其解。
“这是什么?”
秋萍脸色都变了,翻遍了礼单,最后终于在底下发现了一行小字,哭笑不得的拿给王宁看。
“回太太,这是表少爷送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