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地面的时候,就听到旁边传来一个声音:“能不能请姑娘帮个忙。”
容烟回头就见一儒雅清俊的年轻男子,羞涩又腼腆地望着她,手中还拿着一条红布条。
见容烟没有说话。年轻男子挠了挠头,略显紧张地又道 :“小生是一介书生,没有姑娘这般本事,矮处实在没有了位置。”
容烟抬头扫了一眼,发现确实常人能够的着的高度已经全部被占的满满的。于是点了点头,伸手接过男子手中的布条。
男子见容烟稳稳地将他的布条也挂在了树的高处,展颜一笑,对容烟再三道谢。容烟礼貌的回了一个微笑,男子见这又善良又貌美如仙女一般的姑娘对他笑,脸刷的一下红了,容烟点了下头,率先离开,男子呆呆地站在原地目送佳人出了院子。
......
此时,寺院后面山坡上有一处幽静的小院,院外曲径蜿蜒,竹影清风,院中一棵高大的树荫下,一个石桌四个石凳,一身黑衫的赢默白姿态慵懒地坐在桌前,石桌上一只金兽香炉,正飘着袅袅的轻烟,他指尖摩挲着手中的白玉茶杯,俊美的脸泛着笑意,只是笑意不达眼底。
刚才他站在高处,下面的风景一览无余,容烟和那个男子相对而笑,远远的看着还真像一对壁人,知道她只是好心的帮了一下那个男人,但还是忍不住双眼冰冷,她对别的男人笑,他不爱看。
.......
容烟在禅房看了会经,听见脚步声进了院子,忙站起身向主持方丈施礼
“容姑娘不必多礼。”主持方丈双手合什回了一礼。
双双落座后,小沙弥进来奉了茶。关于法事的相关事宜跟以前是一样的。安排好后,容烟起身告辞。
出了院子,容烟向寺院的后山走去。后山那片桃林,在他小的时候师傅第一次带她来给父母做法事的时候,大师兄和二师兄帮她建了个小木屋和一个小院子,从此以后她每次来寺中,都是独自一人住在这里,虽然小木屋很小,小院子里很简陋,但用料还挺结实,平时寺中的小沙弥也会时常帮她打理一下。每年她有时间的时候也会来加固一下,里面的东西也一应俱全。
答应送给赢默白的酒就埋在小屋后面的那棵大树下,容烟找了个锄头,几锄头下去竟然没看到坛子,咦,当年埋的这么深的吗?都记不清了,难到大哥二哥先一步挖走了?
抡起锄头又刨了几下,终于看到酒坛上面的封盖,扔下锄头蹲下把上面的泥土扒拉干净,又小心翼翼地抱出来,心中感叹,时间过的好快啊,一转眼八年就过去了,本来这个酒是打算自己十八岁生日的时候拿出来喝的,现在只能提前了。
容烟把两坛酒抱回屋中,洗干净坛子周围的泥,想了想反正她只说赔给赢默白她亲手酿的酒,又没说几坛,美滋滋地抱起其中一坛朝后院走去。抬头看了看这棵大树,这并不是一棵桃树,大哥说这树叫萌生,大陆上并不多见,不知为何长在这一片桃林中间。
萌生每年春夏都会开一树粉紫白相间的小花,甚是好看。这棵萌生看起来至少也要上百年的树龄,粗大的主干要两三个成年男子才能抱住,容烟抱着酒坛一跃飞上树枝,虽说是树枝,但粗壮成度也足以承受她的重量。此刻落日与晚风和着暮色的天空,不冷不热甚是舒畅,容烟拍开盖子,顿时酒香花香混和在一起,周围香气弥漫,容烟闭着眼深深地吸着气,简直沁人心脾,光这香气就让人沉醉。
举起坛子小小的尝了一口,咂了下舌,甜甜的似乎还混合了一丝清凉的味儿,又喝了一口,感觉还有一点点烈酒的气息但转瞬即逝,若有若无的,又来一口,咂了几下舌,貌似还是没有分清,就这样一口又一口的品下去,最后,只觉得:好喝!
月上枝头,夜风带了一丝凉意。心情畅快的她突然觉得有了些醉意,虽然眼皮有些发沉,但脑子还是清醒的,就是看这满树的花好像多了许多,一朵变两朵,两见变四朵。容烟晃了晃手中的坛子,发现已经见底了,她喝了这么多?索性一抑头干了最后一口,一手拎着空坛子,竟忘了自己是在树枝上坐着的。一个迈步直接踏空,从树上就掉了下来,她刚想提气缓一下落地,结果一瞬间被抱住凭空又向上跃起,一息间又回到了刚才的树枝上。
眼前一片月白的长衫泛着银色的光,抑头对上一双陌生又熟悉的眸子,正沉沉地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