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了闹市。
陆祁寒看向周遭皆是身着古装的人,目光所及皆为古风,好家伙!进横店了!
她缓步到一家商铺前,轻抚着那好似传了子孙几代的木桌,不禁赞叹,看看人家这道具!她不禁吐槽,这才叫古色古香!古装剧要按这拍,还愁收视率嘛!
她驻足在一家酒楼前良久,刚才的笑脸转瞬即逝,自原地感慨,还没年满三十就……这不纯纯英年早逝吗?!阎王爷怎么舍得收我啊!
罢了,既来之则安之,好在陆祁寒接受能力很强,附近兜了一圈儿,最终又转回了酒楼前,观察着里面进进出出的人,目光突然扫到了二楼的牌匾,上面赫然刻着三个大字:柳巷院
她摸过酒楼外的木凳坐了上去,嘴里嘀咕着,“柳巷院……酒楼茶肆,烟花柳巷,倒像个青楼的名字。”
陆祁寒想到电视里那种喝花酒的情节,心里有点儿痒痒的,人之本性,总对这种边界感模糊的事物有着莫名的好奇,也是这好奇心,驱使她多瞟了几眼。
转眼,她视线与一旁淡漠神情的蓝钰撞上,不知为何,她就想解释,“我不是……”
“你是不是又要把我卖了。”
陆祁寒闻声一怔,蓝钰面无表情,语气依旧平稳,“不巧,这家已经卖过了,你忘了吗?”
正当陆祁寒一头雾水时,一张大脸挡住了她的视线,一个体态丰盈的女人哗然贴了上来,陆祁寒不备,一下从木凳上跌了下来。
“就是他!”还未等陆祁寒看清眼前女人的模样,蓝钰就已被笼罩在一魁梧壮汉的阴影中了。
陆祁寒眼疾手快,忙从地上爬起,拉着蓝钰就往人流密集的地儿跑,最终隐匿在人群中。
“怎么回事儿,你刚才说的,我把你卖了是什么意思,她们为什么抓你?”陆祁寒抛出连问,一阵输出。
蓝钰依旧是垂着头不作声,陆祁寒见询问不得果,就又开始回忆二小姐的记忆。
二小姐因欠下巨额赌债,家中抵押的抵押,当的当,后来实在无法了,为了免受追债人的皮肉之苦,她就逼迫蓝钰就范,把蓝钰买到了酒楼,换取一笔不菲的报酬,这一遭二小姐算是尝到了甜头,这可比当东西来钱快又多了。
于是,二小姐心生歹念,设法将蓝钰从酒楼偷了出来,又转道将其卖进了客栈、商铺等,后来直接卖给个人,蓝钰姣好的面容,加上内敛的性格,一些上了年纪的官宦人家就好这口儿。
二小姐经此,将蓝钰转手卖了近十次。
陆祁寒咬着牙,一脸心疼的看着眼前这神情涣散的夫郎,半晌说不出话来,二小姐简直是禽兽不如!她啐着,感觉不对味儿,像是我骂我自己。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这天仙似的夫郎,怎就不捧着护着,倒要如此苛待肆意虐害,若是自己得之,必定百般呵护。
“你既为我的……,我定不会再让你遭此罪受。”陆祁寒晓得,任何微薄的语言,都不足以弥补二小姐在蓝钰身上犯下的罪行,只得日后用行动和实质来加以弥补万一。
陆祁寒一副不忍模样,若是为别的,她自不愿接这烂摊子,但若是为着眼前自己的夫郎,陆祁寒一百个心甘情愿。
蓝钰仍是面无表情,从前这些话,都是在她被二小姐拳脚之后,作为善后的结束语,听得叫人耳根子都起茧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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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踟蹰在陆家府邸门前,经小厮传话后,陆祁安匆匆赶来。
“寒姐儿!你,你怎么……”大哥眼里闪着泪光。
陆祁寒眼瞧这才是失而复得的情感流露,也不免为这兄妹情而牵动情绪,“大哥……”
画风一转,陆祁安拂袖一甩,“你还有脸回来!那日我已告知与你,陆家和我,与你这赌徒再无瓜葛!”
话音一落,只听扑通一声,蓝钰和陆祁安皆是讶异和不知所措。
陆祁寒双膝下跪,跪于陆府大门正中央,跪于陆祁安脚下。
“大哥,小妹从前行事张扬欠妥,为人高调不羁,银钱上…银钱上挥霍无度,一度将家中钱财散尽,都是为弟的错,如今……”
陆祁寒看向一旁生死无畏的蓝钰,“请大哥腾出间耳房,供我等暂住!”
陆祁安一阵嗤笑,“哼,你说什么都没用,在你戒掉赌瘾之前,断断是不会让你进门的!”
“大哥!大哥,且看在,看在爹的份儿上……”
陆老爷走时,二小姐还不满十岁,临终前亲口嘱咐,将陆祁寒交给陆祁安照拂。
陆祁寒此时拿出陆老爷打感情牌,无疑是最佳方案。“小妹发誓,从今往后,赌色不染身,潜心寻一生财行当,待自立门户,定自行搬出!还请兄长念及情分!以观后效!”
陆祁安已然心软,却还抹不开面子。“尔等吊儿郎当模样,如何生财!”
二小姐是他从小一手带大,之前也是被气冲昏了头脑,得知二小姐的死讯也是后悔不已,如今有能重来机会,定然是要加深手足,不再像彼时一般严苛。
“罢了,为期一季,若未能立足于市,且重沾赌坊,即刻卷铺盖走人!”说罢,陆祁安大步转身入门,给门前二人留着门。
蓝钰自知二小姐是块不成气候的烂泥,除了挥霍,诸事不成,他低语道:“二少又要将我卖到何处。”
此话一出,陆祁寒像是被人踹心窝子般难受,“蓝钰,我不卖你。”
“今日不买,日后也不卖。你身上的所有债,我也会尽数还回去,还你自由……”不在叫你心惊胆战,让过常人生活。陆祁寒未能将心中所想的后半句宣之于口。
“那你何来银两?”
陆祁寒心中早有良策:“山人~自有妙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