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对劲。
真的,真的,很不对劲儿。
喜欢一个人哪有那么容易放弃?舒温像一个怀春的少女,留意关于他的所有消息。
她小心翼翼的藏着,却又渴望被人发现。
这一切,在一个下午有了进展,一个对于她来说很大的进展。
“舒温。”贺姝缇忽然喊她,“我这会儿要打个电话联系一下委托人,你帮我去楼下拿个东西,就上次那个季警官,这是他电话,你要是找不到就给他打电话,辛苦你了。”
舒温愣了一下,随后就是铺天盖地的欣喜包裹着她,她看着手机上贺姝缇发来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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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裴承的电话。
她打开备忘录,将时间和电话存进去。她照了下镜子,忐忑的下楼。
男人站在楼下,还是上次那辆车,他倚靠在车门处,手里提一个白色小包,低头看手机。
舒温感觉到自己心跳漏了两排,她有些紧张,尽量优雅地走向季裴承:“你好,季先生,我是贺律师手下的实习生,帮她来拿东西。”
是“季先生”而并非“季警官”。
季裴承闻声抬头看她一眼:“贺姝缇呢?”
舒温脸上地笑僵了一下,他连最起码的客套话都没有。
“贺律师有急事要忙,我帮她代取。”
季裴承看着手上提的小包,半晌道:“下次让她自己来拿。”
说完,将包递给她,转身上车。
舒温盯着那辆越走越远的车看了好久才上楼,她把包给贺姝缇后回到了自己的办公桌前。她看着手机上季裴承的电话号码,犹豫片刻后,将它添入了通讯录。
不管结果如何,总要试试。
季裴承看着红灯秒数一秒一秒地减少,心下烦闷,他想抽烟,又想到贺姝缇不喜欢烟味,只能忍耐。
红灯过去。季裴承将车开到附近一个小路畔,没有将车开回警局。他给贺姝缇打电话,响了好几声后,贺姝缇接起。
“喂。”
“贺姝缇。”季裴承把玩着手上的小盒子,低声唤她,“你为什么不自己下来?”
贺姝缇一愣,她心下泛起一股慌张,慌乱解释道:“不是的。我临时要开个会,所以......”
“所以你就找个随随便便的人来搪塞我?借口,骗子。”季裴承有些气堵,从高中那会儿开始就是这样,他期待了很久的事情她好不容易答应,转眼就忘得一干二净。他满腔忐忑又期待地来见她,到头来所有情绪都给了一个陌生人。
贺姝缇弱弱地为自己辩解一句:“我没有......”
“假的。”他挂断电话。
无理取闹吗?
他所求的,不过是她。
贺姝缇想给他解释,告诉他不是那样,告诉他她没有躲他,一切都不是他想的那样。
很莫名其妙的,她想给他一份心安。
季裴承回到警局,他看着桌上堆积的文件,看着那些书,却怎么也看不到心里去。
队长喊他们开会,下班时已经接近八点,他拿了车钥匙去,走到院里好像想到了什么一样,他又回到办公室拿上那个小盒子。
贺姝缇在家忙活了几个小时,终于在最后一次成功了。
她提着一盒小饼干,巴巴地跑到季裴承家门口敲门,没人开。她看了眼时间,刚八点,想来应该还没有回来。贺姝缇倍感无聊,她抱着那盒小饼干,心里盘算着等会儿怎么和季裴承说。他靠在墙角,不知怎么就睡着了。
季裴承回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漂漂亮亮地小姑娘怀里抱着个小盒子靠在墙角睡着了,嘴里不知道在嘀咕什么。
明明一肚子的烦闷与不乐在看到她的那一刻都早已烟消云散。
季裴承蹲下身拍拍她的肩膀,贺姝缇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季裴承忽然咧嘴笑:“你回来了。”
季裴承的心猝不及防地被射中了,他板着脸问:“你在这儿干什么?”
贺姝缇这会儿脑子没转过弯来,只知道冲他笑,露出几颗大白牙:“等你回来。”
闻言,他愣了下,眼底有了明显的笑意:“这是什么东西?”
贺姝缇这才想起来自己在这儿干什么,她慌忙站起来:“这是我给你的小饼干,你......”
蹲的时间太久了,腿部的麻布感后知后觉地来了,她腿一软,身子向旁一歪,饼干从盒子里倒了出去,贺姝缇盯着那些东西,有些发愣地喃喃道:“掉地上了。”
季裴承叹了口气,他弯腰将饼干捡到盒子里,看着她将一块小熊饼干塞到嘴里。
贺姝缇又慌又诧异,扎住他的胳膊:“脏!不许乱吃!”
季裴承笑了下,抬手揉了揉她的头:“不脏,不许乱说。”
贺姝缇愣愣地看着他,倏忽间眼里涌出了泪:“我不是故意不下楼的,那个委托人很重要,而前提前约好了的,不能放人家鸽子,所以我让舒温下去。”她打了个哭嗝,脸上挂着泪痕,“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季裴承盯着她笑:“贺姝缇。”他又揉了下她头:“你是不是蠢啊!”
你是不是蠢啊。
贺姝缇心跳久久不能平复,谢知微说的真的是真的吗?她好像真的有些喜欢季裴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