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吃。”
“那不用了,我没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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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梦醒,少女低垂着眸子,一脸落寞的表情犹在眼前。
鬼附体似的,江舒行突然想吃凉拌面了。
不是想吃,而是吃点也无妨。
早餐的时候,他问六嫂,昨晚的凉拌面还有吗?
六嫂怔鄂:“啊?”
过了好几秒,六嫂才说:“……您知道,家里食物从来不过夜的呀。”
也就是说,倒掉了。
江舒行心里不知怎的,刺刺的,手里的花生酱面包片瞬间不香了,连现磨咖啡都淡淡的没有味道。
也不知是从哪儿来的无名火,江舒行把咖啡杯“咣当”一放,说道:“粒粒皆辛苦,怎么能浪费粮食呢?多少人都吃不饱饭,你们倒好,好好的东西说扔就扔,什么毛病?真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六嫂:“……”
对啊,她老太婆子也想问啊,大少爷您什么毛病?
江家多少年了都这样啊!
电视上天天提倡杜绝浪费,可别说这种豪门了,就算普通人家,谁还不倒个剩饭剩菜?
那,那怎么办?
估计是起床气,六嫂可不敢触霉头,走为上计。
“林晚棠回来了吗?”江舒行问。
六嫂只好回头:“没有。”
她看见了,看见少爷肉眼可见的眉头皱起来了!
大事不妙,溜之大吉。
魏来准时准点来接,在去公司的路上,江舒行纠结着要不要打电话。
又想着自己昨晚都打了,今早上再打,也太上赶着了。
等林晚棠开机之后,就会跳出来两个未接来电。
骄傲如他,可做不出来这种丢人现眼的事儿。
开上一整天会,各部门经理争相汇报工作,他从头到脚一身纯黑色的西装,连面色都是黑的,吓得众人噤若寒蝉,忙将文件再看一遍,唯恐念出错别字惹恼江舒行。
“江总,您看……”创意总监献宝似的问。
“重做。”
他发誓自己绝对没有迁怒。
公是公,私是私,他分的很清楚。
傍晚下班,江舒行心情稍微好点了,在到家之前,尽责尽职的魏来跟他汇报完明天的行程安排,他开门下车,除了管家一如既往地的在门口迎接,偏偏少了一个人。
江舒行没忍住问:“林晚棠呢?”
“林小姐不在家,从昨天到现在一直没回来。”
江舒行怔鄂。
林晚棠是个极其自律的人,而且安分守己,虽说江家没有给她立任何规矩,她却自己给自己下了一堆法条,比如不能夜不归宿,比如去哪里要跟家里人说,不能不告而别。
这是最起码的礼数。
她居然悄无声息的,超过二十四小时不回家!
就因为他昨晚爽约了,所以玩起失踪了?
江舒行有点想笑。
他脚下生风,走出数米远后,猛回头看向管家,管家猝不及防,险些一头撞少爷脸上。
“你给林晚棠打电话。”
让管家打总行了吧?妙极。
江舒行冷着脸强调道:“别说是我让你打的。”
管家:“哦哦!”
江舒行不否认自己有点惦记她。
只是一点点,不多。
毕竟这个人十多年都在身边,只要他有需要,随时随地都能蹦跶出来任他差遣。
恨不得他不经意的回头,那道靓丽的倩影就在目光所及之处。
他只是习惯了。
而突然之间的消失让他不习惯了。
仅此而已。
他边想着边走,推门进屋,被室内的景象弄得一愣。
走错了。
他怎么跑林晚棠的卧室来了?
百十来平的卧室,宽敞明亮,每个角落都清理的纤尘不染。
江舒行最先注意到的是书桌。
书桌收拾的干净整洁,笔记本电脑放在中央的位置,左上方有两个盆栽,一盆仙人球,一盆多肉。右上方有一个笔筒,还有一个小台历。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相当简洁。因此,电脑旁边多出来的那枚车钥匙,就显得异常突兀。
江舒行认得,这是他送给林晚棠的那辆法拉利。
鬼使神差的,他走到化妆台前,拉开抽屉,里面是四四方方的首饰盒,大概七八个。
江舒行都有印象,因为这些全都是他送给林晚棠的,尤其是那枚名字为“烈火玫瑰”的红宝石耳环,原封不动的放在那里。
没记错的话,好像从买到手到现在,林晚棠还没机会佩戴过。
再拉开下层抽屉,同样是各种各样的首饰盒,有些很陌生,有些似曾相识,好像之前见江婷婷佩戴过。
也就是说,这个抽屉里的首饰都是江婷婷送的。
这样算的话,再往下的抽屉就该是林晚棠自己买的首饰了?
江舒行觉得自己挺幼稚的,大晚上回家不抓紧时间看文件,居然在哪里翻箱倒柜,津津有味的看人家珠宝项链?
第三层抽屉拉开,江舒行面色一僵。
空的。
“少爷!”管家在远处喊,“您怎么在这儿呀?让我找半天,对了,林小姐的手机打不通。”
江舒行好像被人当胸踹了一脚,一种预感攀上心头,致使他三步并作两步,猛地打开衣柜。
里面的衣服由浅至深,排列整齐,但林晚棠自己买的衣服全都不翼而飞了!
就算国外有演出,也不用带这么多衣服去吧?
就算临时有活动,也不可能把所有首饰都戴上吧?
她不是闹脾气,不是玩失踪。
她走了。
把所有不属于她的东西留下,斩断所有联系方式,不告而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