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主意。要不然背面就印一个空的猫图,让客人自己分区,自己标注小猫的喜好。这样会更好玩。总得亲手摸摸才知道小猫的性格。”
胡一清有些惋惜:“就是客流量比较小。明信片的事还得再讨论。”
几个弹幕:“去了,咖啡里有猫毛。”
“咖啡太贵了,这咖啡狗闻了都摇头,五十一杯?”
胡一清从开播到现在,连着看了很多条类似的吐槽,意识到自己居然还没喝过店里的咖啡。她立马去接了一杯,抿了一口。她不爱喝咖啡,也喝不出好坏来,就是觉得极苦,比她的命还苦,难以下咽。吴所谓拿起手机看弹幕,解释道:“这个没办法的。大家看到的是一杯破咖啡卖这么贵,其实是把养活小猫的成本,人工,房租水电都算在咖啡里了。如果咖啡没有溢价,就没法盈利,小猫只有饿死的份。猫咖还是主要卖猫。其实大家可以看成入场券五十元不限时,咖啡白送。”
胡一清端着咖啡在屋里走了几趟,果然,不知道哪里就掉了一根猫毛进去。她端了咖啡过来给吴所谓看:“猫咖到底是哪个大聪明想的点子。这么多猫怎么可能没有毛飞进去。”
老江看得心急,发了弹幕:“给咖啡加盖子,用细长的吸管。”
吴所谓说道:“可是用塑料杯,加盖子,就显得不优雅了,没意思。”
胡一清从吴所谓身上随随便便抓了一捏猫毛扔进杯子里,把咖啡杯转了个方向,送到他嘴边:“那你喝你的优雅。”
吴所谓无奈地点头:“行吧行吧,还是卫生最重要。”
胡一清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夜里十点多了,过一会寝室就要熄灯了。吴所谓看懂了她的表情,说道:“今天就到这吧,小助理要弃我而去了。”
直播间被关闭。胡一清收拾好背包,背在身上,对吴所谓说道:“天这么晚,不送送我?”
吴所谓不明所以,一出店门就能进学校,有什么可送的。还是要出于礼貌送送她。夜幕之下,林荫道里一片阴翳。胡一清说道:“我不爱喝咖啡,但喜欢猫。你让我为了猫花钱,五十一百都没问题。你让我为咖啡花钱,一分钱都不行。让我为了看猫,被迫花五十块钱喝你店里的刷锅水,我不仅不同意你的霸王条款,还想砸了你的招牌绑走你的猫。我看我们收费项目灵活一点,按时长收费。饮品就正常价。”
“是个想法。我回去和迪哥商量,我们算算成本,定个价。”
“这个迪哥是校友吗?”
“不是。他算是社会闲散人员?”吴所谓被自己的说法逗笑了,“之前开奶茶店认识的。”
“啊,知根知底吗?”
“怎么啦?”
“也没怎么。江老师怎么说你这个合伙人?”
“你觉得迪哥不靠谱啊?”
“我初来乍到,当然要处处谨言慎行,哪里敢说这种话。”胡一清装作娇弱,“防人之心不可无。我一个弱不禁风小姑娘,在外面打白工,黑心老板这么晚了才让我走。我多一句嘴,小心驶得万年船有什么错。倒成了我的不是了。”
吴所谓听她矫揉造作的语气,扯了扯嘴角:“好家伙,人家是小夹子,你是大钳子。像鲁智深焚稿断痴情。”
“要你嘲讽我?信任你是因为能看见江老师,跑了和尚跑不了庙。可是对你的合伙人,总得有理由让我信任吧。”
“这是什么逻辑?不应该说,有什么理由让你怀疑吗?为什么首先不是信任而是怀疑呢。”
“谈到钱谁也没法默认对陌生人产生信任,都会先有罪推定。世上的确好人多,但是碰见一百个好人未必让你发财,一个坏人就足够你万劫不复。”
“跟我说话的是小清吗?怎么听着像老江啊,这么未老先衰。”吴所谓戏谑地猫了腰,咳了几声,装作声音沙哑的老头子,“吴所谓,你怎么谁都敢相信。看见漂亮师妹就让人家来打白工。她要是坏女人,足够让你万劫不复。”
胡一清被他气笑了,不轻不重地推了他一把:“跟你说正经事呢!算了,你又不是什么正经人。早知道你心眼子比大鹅心眼子还笨还实,我先骗你几个亿,然后就人间蒸发。”
“骗几个亿。冥币啊?”
“嗯,给你烧。”
胡一清和吴所谓说说笑笑走出了白杨树荫,路灯把光映在两个人身上。胡一清早就闻见了淀粉肠的香味,是卖夜宵的小摊。她买了两根肠,一根递给吴所谓:“行了,到校门口了。谢谢师兄送我。”
吴所谓也不客气,接过淀粉肠就咬了一口:“我都送你了,要不然你礼尚往来,也送我回去吧。天这么黑,我一个人好害怕。”
“好哇。不过我送你回去之后,你还要礼尚往来,送我回来哦。要不然晚上我会害怕。”
两个人都笑出声来。吴所谓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真的期待胡一清能送送自己。她虽然比自己矮一个头,看起来却格外可靠,似乎有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气魄。胡一清啃淀粉肠之余,能感觉到他在打量自己,也看了看他,语气凶狠:“看我干嘛?”
“没什么。”吴所谓意识到自己的冒犯,垂下头,不再看她。
“爱看就看吧。反正我在直播间也没少看你。”胡一清忍不住又看了看他的腰,想上手摸摸又不好意思,“该说不说的,擦边小猫是真的好看。录屏录得我手机内存都没了。为了不耽误正事,只好卸载学习通,专心致志看擦边猫。”
吴所谓被逗笑了。胡一清看了一眼时间,笑着对他摆手:“再见了。”想了想,还是叫了他的名字:“吴所谓……同学。”
“明天见。”吴所谓对着她的背影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