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饿狼,毛发锃亮,威风凛凛,被亮银色的铁链子拴着。胡一清划了下一张照片,这狗就背着耳朵,摇着尾巴,哈哧着向她献媚,两只前爪扑在她身上。这是别人照的,从照片看,感觉这狗站起来和她差不多高。
胡一清见吴所谓眼神呆滞,知道他害怕大狗,得意地笑了:“这是我家呆萌小旺财。”
吴所谓咋舌:“这叫呆萌?快把我拴门口,把我大哥解下来。”
“不不不,我家大黑性格挺好的。”
“性格好用这么粗的大铁链子?拴我也用不上吧?”
“拴你用耳机线。”胡一清被他逗笑了,轻轻锤了他一拳,“你怎么搞的,看见狗就想到你自己。”
“它站起来恐怕跟我一样高。近战我肯定打不过它啊。”
“谁用你跟它近战啦?又不是古罗马斗兽,西班牙斗牛。吴所谓斗狗。你能打过我还心疼狗呢。”
吴所谓不好意思地笑了。胡一清解释道:“其实大黑不咬人,顶多叫两声。拴起来一个是怕别人害怕,再一个是怕人偷狗。”
“偷狗贼呀?”
“绝对有偷狗贼。我小时候家里有个二白,小白花狗,我天天抱着玩,可喜欢了。后来就不知道丢哪去了,它认识路,不会不回家的。它一丢,家里都急疯了,找了好几天,附近村里都找了。最后也没找到,就没了。可能进别人嘴里,或者死哪里了吧。”
“好可惜。”
胡一清想起二白,有些伤感,抱起手边的小猫。吴所谓摸了摸她怀里的小猫,问她:“知道这是谁吗?”
“这是……”胡一清抱起这只布偶,和它对视,这猫肥肥胖胖,大脸发腮,“这是……加菲?”
“是。最近喂食要注意了,让它少吃。太胖了。绝育之后越来越夸张。它怎么一点也不愁啊。”
“食色性也,可能没了一种欲念,就勾起了另一种欲念。”
“此消彼长是吧。那我也先少吃一个疗程,看看疗效。”
胡一清听他自然而然地说这种话,有点脸红,还是认真地说道:“我说的是欲念,不是能力。万一少吃了,想法的确是与日俱增,但是饿得头晕眼花,气虚血亏,有心无力怎么办。太监逛花楼?”
吴所谓听得害羞,捂住脸:“你怎么什么话都说啊,烦死了。不跟你玩了。”说着就走出猫屋,小心地关好门,去店门口,落了卷帘门。
胡一清放下小猫,开始点猫报数。她拿着猫咪名单,跟着猫咪脖子上的名牌,一只一只地清点,点到最后,所有的猫都在。店里最怕的事之一就是丢猫,在这件事上也费尽心思。猫屋的门是电子锁,要打开需要胡一清或者吴所谓的指纹。只要是他们两个开关门,都要看一下有没有猫跟着跑出来。出了猫屋,还有店门,正对吧台,总有人在看守,防止漏网之猫跑出大门。即便如此,每天开始营业和结束营业的时候,营业期间每隔两小时,都要点一次数,每天至少点数五次。这样,店里暂时还没丢过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