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眉心处一抹朱红为她添上了一分妖冶,在薄薄的刘海下若隐若现。
喜江穿着云朵纹样的淡蓝色和服,身披着同色系的羽织,腰前别着一把折扇。
“您,您一位吗?”那服务员似乎终于从这好比神祇临世的冲击中缓过来,询问道。
福神喜江伸出一根手指,她的手纤细骨感,白皙的皮肤透着淡淡的粉色,修建整齐的指甲略微长过指腹,涂着丹蔲。
“是的,一位。”
“这边请。”
嗡———
嗡———
喜江拿出手机,朝服务员点了点头,落座后接起了电话。
“莫西莫西。”
“是我。”
喜江:“嗯,等一下。”她抬手,“一杯热巧克力,一份牛排,三成熟,黑椒汁,谢谢。”
等服务员拿起菜单走后,她才再次拿起电话:“说吧。”
那边的声音愣了一下,然后说:“您在外面……吃饭?”
“你很惊讶?”
“不,我以为您已经跟神仙一样没有口腹之欲了,哈哈,听到您在外面吃饭有点打破了我对您的印象。”
“哈,哈哈哈……”喜江似是被他的话逗乐了,笑了一会儿后才说,“那还真是,令人意外的误会呢。”
“咳……”电话这边的孔时雨看了一下旁边瘫坐在沙发上的人,对着电话里的喜江说,“他在我这了。”
“嗯,你们要吃东西吗?”
“诶,诶?”孔时雨拿着手机的手抖了一下,喜江每次话题的跳跃都让他头疼,“我,我问问。”
他回头问沙发上的男人:“喂,Boss问咱要不要吃点什么?”
男人,或许该说少年吧,他嘴角的疤痕都斜了斜,他嘁了声,双臂枕着脑袋,倒在沙发上:“最贵的,最好的,都来一份,不,两份吧。”
孔时雨嘴角抽了抽,只觉得两位他都惹不起,头疼的更厉害了,“他……”
喜江轻笑了声,说:“我听到了,你也一样吧,我晚点儿就回来了。小孔要把他看住哦,不然我会很头疼呢。”
“……是。”
————
孔时雨挂下电话,吁了口气,惹得禅院甚尔哂笑一声。
“你这么怕她?”
孔时雨:“她?”他警惕道。
虽然是喜江安排的这一切,但是他还是下意识的警戒。毕竟即使和他合作了有一段时间,他仍然对于这位有些忌惮。
日语中她和他的发音可是差得很多,对甚尔没有过多了解他并不知道肉.体天赋强悍到极致的甚尔当然能够轻易的听到在同一空间下手机中传出的微弱的声音。
甚尔懒懒的抬起一条手臂,手指点了点耳朵,咧着嘴:“就这么点儿地方,手机的声音可是清晰的很呐。”
说着,他耳畔仿佛又响起了那句话————
「你有一个不错的身体。」
嘁。
手机里的声音有些失真,他并没有辨认出喜江的声音。
离家的他找到了最适合他的工作。
孔时雨能为他介绍不同的工作,杀咒灵、诅咒师和咒术师,只要钱到位,他都欣然接下。
倒是没再饿着肚子,过着温饱难定的日子了。
呵。
甚尔本以为孔时雨是散户,没想到他前几日跑来跟他说,有个头儿要见他。
作为目前他暂时的衣食父母,他倒也不介意看看对方是个什么货色。
毕竟这没盼头的无聊日子,总得加点香辛料来调味。
他想,可能是上个任务杀了特级咒灵引起了孔时雨电话里女人的注意,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甚尔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在击杀咒灵时被对方临死反扑伤到的地方还隐隐作痛。可能是诅咒吧,放着不管,以他的身体过一段时间也能好,就是受点罪而已。
孔时雨坐了下来,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打好发胶的头发都乱了。
他不禁抱怨道:“你们都是难伺候的祖宗,我这头发也迟早掉没。”
假寐的甚尔鼻尖下忽然飘过饭香,正当他迷惑时就闻见————
“是吗?”
听到这清冷的声音时,仿佛被凉水泼过,寒意钻入脑后般,孔时雨打了个寒颤。
“福神大人。”
而禅院甚尔也在那一瞬间直起了身子,漫不经心的动作下是蓄势待发的紧绷。
他,什么都没有感觉到。
人什么时候出现的?
Fukujin?奇怪的名字。
福神喜江缓缓的迈着步子,每一步都优雅至极。昏暗的光打在她的脸上,羽睫在眼睑上打上一层模糊的阴影。璀璨的金眸也仿佛黯淡了些许,好像那深潭望不见底,又似那深渊吸引着人望去。若是忽略她两只手上堆的和小山一样高的两袋打包盒。
她很高,成年社畜孔时雨有180的身高,此时的他站着,穿着木屐的喜江与他几乎一般高。
可是她除了高似乎并没有特殊的地方,她纤细,露在外面的手腕仿佛只要一捏就能断掉。但是甚尔知道,她绝不像表面看上去这么简单。
不对劲。
不对。
喜江整个人都很特殊,身上的氛围仿佛要融入空气一般,令人根本捕捉不到她的存在。但是当注意到她后又能够感知道她绝对的存在感。纤细的手腕能够不动声色的提这么多东西回来吗?
喜江将东西放在桌上,示意孔时雨后,有闲庭信步的走到甚尔对面的沙发前坐下。
甚尔不得不承认,福神喜江长得很好看。甚至于感觉不像是这个世界上能存在的好看。
他听到她说。
“又见面了,甚尔。”
甚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