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
布莱恩杵着乌黑发亮的手杖即便行走在肮脏曲折的巷道里也仿若置身于城堡华美的后花园,嘴里还轻快地哼着歌。
“你看起来似乎心情很不错的样子呢。”三浦加奈穿着风衣常服从昏暗的角落里走了出来,单手合起手中的红色封面的书收到自己的口袋里,微微歪头笑道:“是遇到什么好事了吗?”
即便只有短短的一秒钟,可布莱恩还是看到了她拿在手中的那本书的书页是空白的。
“确实是遇上了一件大好事,而那么多年一直都困扰着我的设想也终于得到了验证。”
悬挂在夜空中的下弦月被浅浅的云雾笼罩,似披上了一层白纱变得迷离又捉摸不透,随后薄云又被晚风吹得飘散,让那轮皎月反而失去了刚刚朦胧的美感显得也不过如此。
“这样啊,那我需要恭喜你吗?”
那张羸弱秀美的脸上扬起甜美的笑容,可她的眼里却没有丝毫笑意,那双深紫色的眼眸只有无尽的虚无。
“呵。”布莱恩轻笑一声,如血玉般猩红的眼眸眯了眯笑道:“故意提前把苹果白兰地从东京引走,是为了确保他接下来的一切行动都在你的掌握之中吧?我还以为你在有了松田阵平之后,你对苹果白兰地的控制欲会稍微减少一些呢。”
三浦加奈眨了眨眼睛面上一派无辜道:“你在说什么啊,我只是单纯想要给莫兰找点麻烦罢了。”
“小樱桃还是那么不坦诚呢。”布莱恩笑嘻嘻道:“虽然在外人眼中“双黑”最开始是由我一手撮合组成的,但是小樱桃也默认了他作为你的搭档不是吗?那个时候的小樱桃对苹果白兰地也非常感兴趣吧,在亲眼见识到他暴走后你第一次由衷感到了惊艳对吧,不然之后你也不会背着组织偷偷调查苹果白兰地的身世了。”
三浦加奈缓缓收起脸上的笑容,沉下眼道:“所以不止莫兰在面对那些杂碎的时候意外受伤的事,就连我留在瑞士银行里的东西,也是你在背后动了什么手脚吗?”
“Soyo~毕竟只有苹果白兰地一个人被蒙在鼓里的话未免也太可怜了。”
“你还真是喜欢做多余的事呢。”
布莱恩勾起嘴角道:“怎么能算是多余的事呢,我可是在为小樱桃打抱不平啊。”
“aso,那么我还要感谢你吗?”三浦加奈对布莱恩伸出手道:“既然那么为我着想的话,那么就顺便把东西给我吧。你趁着莫兰去组织名下的医院包扎伤口的时候派手下偷走了他用过的绷带吧?”
虽然他花了不少功夫才拿到的但是布莱恩还是耸了耸肩膀,毫不在意地从怀来拿出装着几条血迹斑斑的绷带的透明密封袋交给了三浦加奈。
因为他已经找到了比苹果白兰地的血还要更有研究价值的东西,所以这玩意儿对他来说已经没用了。
三浦加奈看着手中的密封袋,斜眼笑道:“我还以为你不会那么轻易就交出来呢,我可是已经做好了要用一些特殊手段才能拿到的准备啊。难不成是跟你今天遇到的“好事”有关吗?”
“小樱桃这是什么话,既然你都开口问我要了,天底下有哪个父亲能够拒绝女儿的撒娇呢。”
三浦加奈一脸反胃道:“呕~像你这种令人反胃的家伙,当年妈妈到底看上了你什么啊。”
“虽然当初确实是我主动追求她的,不过我年轻的时候可是很受欢迎的呢。”布莱恩像是陷入了回忆般道:“三十年前,她在已经入冬的天气身上却穿着夏天的吊带裙,在冷风中瑟瑟发抖,像单纯无知的羔羊般怯生生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就像是另一个世界的人一样,我对此感到深深着迷。”
三浦加奈安静地看着他,对于布莱恩的话内心却毫无波澜,因为她早就猜到了,妈妈很可能跟那本文学书来自同一个世界的事。
而且自己小时候很可能曾经去过那个世界。
她在七岁之前都跟妈妈生活在她乡下的娘家里,可是搬到东京后不止那些人一次都没有联系过妈妈,就连妈妈去世的时候也不见有所谓的亲戚来参加她的葬礼。
后来自己也去找过了,那里方圆十公里都没有一户人家是姓“三浦”的,所以当时妈妈很可能是在躲避布莱恩的追查的时候,无意之间带着自己回到了她原先的世界里。
不过大概因为自己不是那个世界的人所以遭到了排斥,所以她小时候的身体很差,动不动就会生病发烧,好几次医生都让妈妈做好心理准备。
所以后来妈妈才会毅然决然地带着她搬到东京,而她的身体也逐渐恢复健康。
“哦,抱歉啊,我对这种事没什么兴趣。”三浦加奈对着布莱恩笑道:“你还不走吗,你在横滨的据点已经被托卡伊发现了噢。”
布莱恩口袋里的手机一震,他看了一眼手下发来的短信笑着抬起头道:“不愧是小樱桃的学生呢,一个人就敢单枪匹马地冲进来还杀了不少人呢,不过幸好“命运”的主机不在那里,否则我的损失可就大了。只是没想到小樱桃居然让托卡伊拿命去试探一个连你自己也不抱希望的猜测,就不担心他直接死在那里吗?”
“嗯~不担心,因为我已经安排诸伏君前去接应了。”
“哦呀,新双黑吗?”布莱恩对着她抬了抬头上的帽子,转身离开道:“那我倒是有些期待了,他们两个是不是真的能够达到小樱桃的预期。”
在布莱恩离开后,三浦加奈走出巷子在繁华喧闹的街道上走了一段距离后,坐上了停在路边的黑色轿车后座。
“三浦长官,辛苦您了。”犬冢双手握着方向盘抬眼看向后视镜里不知道在想什么的三浦加奈道:“现在送您回米花吗?”
“嗯。”三浦加奈从风衣口袋里将密封袋拿出来放到副驾驶上道:“你回猎犬特务科之后把这个拿去烧了。”
犬冢在看到密封袋里染血的绷带后,有些惊讶道:“三浦长官,你受伤了吗?还是说你又去割脉了?”
“那不是我的,难道我在你眼里是什么会把染了自己血的绷带装在密封袋里还随身携带的变态吗?”
听到她的解释后犬冢牙齿一酸,可是把别人染血的绷带装在密封袋里随身携带的行为不是更加变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