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昭稍稍压低声音:“我也希望他能帮我们,但此案会害了他,你难道忘了我的遭遇么?” 丘仵作脸色变了:“三郎的意思是,你遭到贼人刺杀,是因为这件案子?” 公孙昭沉声道:“自从那金华山的道士被转入刑部之后,我失去了线索,只能纯粹从动机推断。” “我将得罪过的人列出来,数目虽多,但也好划分,大部分人恨不得我去死,却又不会真正动手的,能请出远在江南的左道之士,布置下这种局要我性命的,既需要能耐和胆量,背后更是涉及巨大的利益。” “思来想去,与李宪相关的人最符合这种情况,他在朝中虽然遭到唾弃,但宫内残留的势力极大,那些阉人更是行径狂悖,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丘仵作恍然:“怪不得你要重查此案,不愧是三郎,直指源头啊!” 公孙昭想到范纯礼签署的犯人移交文书,声音愈发低沉:“这终究是推测,若是错了,我现在所做的就是徒劳无功,若能顺藤摸瓜查下去,谁又希望这般呢?” 丘仵作也叹了口气:“确实可惜,那金华山的洞云道人,明日就要午后问斩了。” 公孙昭冷哼一声:“这就更说明他们做贼心虚,刑部审问案件,哪有这般快的?简直是迫不及待地杀人灭口!” 丘仵作问:“那你去观看行刑么?” 公孙昭毫不迟疑地摇头:“那道士只是背后之人的一把刀罢了,亲眼见得他死,又有何意义?不如多翻阅几遍案卷,总能从中推敲出蛛丝马迹,我就不信查不出背后弄鬼之人!” 丘仵作点头道:“我信三郎!那我……走了?” 公孙昭低下头去。 脚步声逐渐远去,但过了片刻,又重新走了回来,丘仵作哀叹着趴在桌上:“谁让你就我这一个至交好友呢,我回去都感到于心不安啊,陪你一起看案卷,找线索便是!” 公孙昭嘴角微不可查地勾了勾:“多谢!” 烛火的光亮透出屋外,直至深夜,也未熄灭。 …… 同样的深夜。 月色洒落进刑部大牢,照在清清爽爽,完全没有受拷打的道士身上。 他正闭目养神,突然眉头一动,睁开眼睛,看着两个狱卒将一个半死不活的人拖了进来。 然后一个披着斗篷,将浑身包裹严实的人走入,低声道:“请洞云道长出狱!” 洞云子却不动弹:“这是何意?” 狱卒道:“还请洞云道长脱下道袍,与他换一换!” 洞云子脸色微变:“你们不是说能放贫道出去么,为何要用这替死之法?” 狱卒无奈地道:“这里是刑部大牢,不是外州的县衙,你明日午后就要问斩了,放了你如何交代?” 身披斗篷的人则道:“洞云道长难道还想回开封府衙?” 洞云子脸色微变,开封府衙他倒是不惧,但想到抓住自己的,那个也不知道是练武还是修道,反正极度可怕的人,终于徐徐脱下道袍。 狱卒收拾现场,他跟着斗篷人走了出去,当离开刑部大牢,恢复自由,又是忍不住冷哼一声:“别伪装了,贫道识得你,长胡子的内官!”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