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色数变,终究还是冷哼道:“老夫一生清名,岂会如你这般贼子扯谎?不错,老夫确实未曾细看那案卷,只因你妖言惑众,以无为有,以虚为实,这是皇城司的一贯手法,老夫根本不信你所言!” 公孙昭冷声道:“我蒙先帝看重,入开封府衙为判官一职,至今已有八年,任正言不顾我八年判官作为,只看早年皇城司出身,如此偏私,又何谈清名?” 任伯雨勃然大怒:“一派胡言,你早年为皇城司爪牙,利欲熏心,岂会改变,八年判官也是包藏祸心,静候时机,你这般心机深沉的贼子,老夫更是容不得你!” 公孙昭怒极:“我心所想,你又如何知道?我为判官八年,兢兢业业,从无怨言,怎的到你嘴中,就变成了包藏祸心,静候时机?” “行了!” 两人的争吵眼见着就要变成怒骂,内侍宫婢都暗暗侧目,看向那个敢跟言官针锋相对的勇者,直到向太后厉声高喝下,才停了下来。 任伯雨脸色发青,呼哧呼哧喘着怒气:“恶贼!恶贼!!” 公孙昭则道:“是非曲直,自有太后和官家论断!” 向太后喝止之后,看着两人,又陷入迟疑。 情理上她是支持公孙昭的,也意识到是公孙昭对,但为了一个开封府衙的判官,得罪庞大的言官群体及其背后的士林风向,似乎太不值得。 但如果支持任伯雨的话,一想到阴阳两隔的弟弟,向太后眼眶发红,又是悲伤不已,喃喃地道:“原来老身的弟弟,本不该被贼人所害,他好冤枉啊!任正言,你身为大宗正丞,事关郡王安危,为什么不仔细看一看案卷呢?” 任伯雨的心沉了下去,太后竟然只念着自己的弟弟,而全然不顾公理道义? 想到自己明明是来弹劾公孙昭的,居然被这贼子反过来攻讦,这位左正言双目凛凛,陡然大喝一声:“奸贼妖言惑众,迷惑了太后,老夫一生清清白白,岂能受此污名!” 话音刚落,他就迈着苍老的身体,往旁边的一根柱子上撞去。 以死明志! “啊!!!” 殿内一片惊呼,赵佶目光一闪,暗含期待,向太后则放声尖叫起来:“快拦下!快拦下!” 言官一头撞死在柱子上,那朝野还不炸了锅,史书会怎么记她,简直不敢想象。 反应最快的无疑是武功最强的公孙昭。 换做以前,他会视若无睹,眼见弹劾不成,就要一头撞死,完全是输不起,为何阻拦,但亲身体会过这些人卖直邀名的丑恶嘴脸,想到此人这样死了反倒会被吹捧为大宋忠臣,他立刻出手,飞扑了过去。 他的路,宁在直中取,不在曲中求,面对这群霸道的言官,也照怼不误! 但同样的,为人处事讲究方法,拥有更大的话语权,才能更好惩奸除恶! 这是兄长教给他的,既要坚定信念,又要灵活变通。 于是乎,在一片混乱中,公孙昭将任伯雨按倒在地,如愿以偿地听到身下的老头哭出了声:“放开老夫!老夫一生清名,岂能被污!岂能被污啊!” 公孙昭垂着头,悄悄发出嘿然的声音。 冷面判官,第一次笑出了声。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