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哨,五步一岗,弓箭声很快嗖嗖响起,占据了有利地形的门客,尖叫着开射。 然后他们更加恐惧地发现,来者的身上升腾起一股煊赫的黑色火焰,形成一套略显虚幻,却又真实到能够抵御箭矢的甲胄。 法器鬼烈披甲。 洞云子所获得的那些免费法器里,噬心刺需要御器之法,厉魂燃血对于法力的要求极高,唯独鬼烈披甲要求最低,也最难用。 因为在甲胄“穿”在身上的一刹那,一股呲呲的声音就开始响起,仿佛在灼烧血肉。 这是一柄再明显不过的双刃剑,伤敌,亦伤己。 而李彦面容平静,真武圣体所蕴含的强大气血轰然勃发,鬼烈披甲都隐隐被他撑开,整个身躯陡然膨胀,如神似魔。 他右手持链子刀,左手扬臂,长臂展开,宽袍的大袖横飘了起来,如另一柄刀,轻灵如舞,惊心动魄地横掠而出。 一路所至,除了门客倒下的声音,整个郡王府邸安静得不可思议,让后方的洞云子,除了惊叹再无其他。 李彦从正门飘然而入时,他就意识到今晚的刺杀,比起自己那时所为更加夸张。 但哪怕一再提升期待感,仍旧被狠狠的震撼,想象不到天底下竟有这般手段。 武功至死,已入道境,早已不是单纯的争强斗狠,杀敌破阵,而是孕育出一股独特的美感。 “武道与法器配合,确实好用!” 而李彦自始至终保持着稳定的心态,也明白他能如此尽展千秋诀的刀法,与周身那层鬼烈披甲是分不开的。 到了他这般武学境界,双拳早已可敌四手,在军队中冲杀也可以办到,但要耗费的精力势必巨大,同时也有顾此失彼的可能。 而法器的存在,很好地弥补了这个缺陷,让武道可以尽展锋芒,所以这群武艺看起来还行,可与他存在着巨大差距的门客,人数优势也荡然无存。 为了不表现出已经来到一次的熟悉感,他将外围全部清理了一遍,才迈入内宅。 这里已经被惊动,一个个严阵以待的门客和护卫,在一位看起来也武功不俗的豪奴带领下,打气鼓劲:“为郡王效忠的时刻到了,禁军支援马上就到,我们……” 话到一半,戛然而止。 因为当刺客出现在面前时,他不可思议地发现,对方的武器居然都未出鞘,身上也无丝毫鲜血。 这是刺杀?? 外围的门客,是许多临时雇用来的,与永嘉郡王关系不深,自然也就没有必要遭此无妄之灾。 而这内宅之中,就是与向宗良有着密切关联的豪奴和门客了。 铮! 链子刀自此出鞘! 一道闪亮的刀光,映在每个人的瞳孔之中…… 骇人嗡鸣震荡,忽若风雷回响! …… 房内的向宗良已经醒来,正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脑海中回想着哪些人会对自己兄弟恨之入骨,但人数太多,只剩下一团乱麻。 忽然。 外面寂静下来。 屋门缓缓开启,一道状若神魔的身影,将他完全笼罩在阴影之下。 “饶……” 根本不需要准备,连一句话都未说出,这位永嘉郡王的脑袋已经飞了起来。 天旋地转之间,他脑海中所想的,不是面和心不和的弟弟,还有那个太后妹妹,而是自己的荣华富贵。 “本王……真的……不想死!”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