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用,他要是想进,那锁就是装饰。
但想起美人那宁愿赴死也不肯就义的神情,还是算了。
反正两人已经拜过天地,是正儿八经的夫妻,来日方长,不差这一日半日!
翌日,少主新婚夜歇在书房的消息不胫而走。
今日来向陆铉汇报事务的下属一个个提心吊胆。
本来指望少主成了亲,性情会有所好转,没想到娶了个火星子,随时会点着少主,情况更糟糕。
他们小心翼翼看陆铉脸色斟酌说话。
“少主,周大人传话说,过几日想过来。”说话的是陆铉其中一个亲信,这里人都叫他鱼头。
陆铉双手交叉托着后脑,二郎腿高高翘起,躺在小榻上闭着眼,闻言眼睛不睁说,“周老头这两月来得挺频繁的,莫不是有预感要被朝廷抄家罢官了罢?”
鱼头讪讪道,“这不可能吧,百姓都夸周大人是好官,好官怎么可能会被无故抄家呢?”
“好官?”陆铉冷嗤,“好官会和我们这种人勾结?我看他在找退路是真。”
几个亲信坐在下座,不知此话何意,面面相觑。
陆铉不耐烦说了句,“让他跟船过来!”
鱼头诺诺应声,又开始汇报其他事。
沈洛窈在地上抱腿坐着睡了一夜,一醒来浑身酸痛,站起来都觉费力。
屋外朱婶听到屋里动静,试唤道,“少夫人?少夫人?您醒了吗?”
沈洛窈听见她的声音就生气。
不想理她,沈洛窈一瘸一拐回到床上躺了一会,等身上疲感消散了,肚子咕咕叫了起来。
她昨天就吃了那两碗肉糜粥,还是下了药的,她可不敢再吃这里的东西。
谁知道,下一次下的是什么药。
但肚子饿着也不是办法,要是有法子离开这贼窝就好了。
她想了半天,觉得先知道这贼窝的出口。
有了想法,她也不躺着了,起来把抵住门的四方桌移开,打开房门。
朱婶与陈家媳妇站在门口,门一打开,朱婶脸上端着讨好的笑容上前,“少夫人起来了,我们伺候少夫人洗漱?”
沈洛窈看她们手里端的盆子和衣物,想起自己穿的还是大红喜服,问,“我衣服呢?”
朱婶手里托盘举高些,介绍说,“这是给夫人穿的,都是用绸缎布料新做的呢。”
托盘上是件粉色花衣裳,沈洛窈看了一眼便嫌弃地挪开视线。
“绸缎布料在我们沈家,那是最低等下人穿的,我贴身丫鬟穿的都是锦锻料子,你拿这种衣裳给我,看不起谁呢!我之前的衣裳呢,拿来,我就穿我衣裳。”
朱婶算是知道昨晚少主为何黑脸出来了,这女人就没有半点当人媳妇的自觉,还当这是她家,可以为所欲为呢。
好!很好!
要不是少主看上的人,朱婶真想一巴掌呼过去,现在一肚子气却只能忍着。
“那夫人等等,我去找找。”朱婶不太情愿道。
沈洛窈也不和她客气,“去吧。”
沈洛窈之前穿来的衣裳虽然是丫鬟服饰,但确如她所说,布料要比朱婶拿来的要好许多,朱婶不识货也摸出来了,就没扔。
等换回自己的衣裳,沈洛窈大摇大摆要出门,朱婶跟上去问,“夫人不用早膳吗?”
“吃什么?”沈洛窈走在前面,头不回鄙夷道,“吃你下了药的早膳?”
朱婶一呛,这小姑娘还很记仇。
朱婶心里暗骂,嘴上却笑嘻嘻解释,“夫人见谅,昨天我是怕横生波折,担心夫人跑了,这才不得已下了点药,夫人放心好了,那药不会对身体怎么样的。”
沈洛窈冷哼,“那你现在不担心我跑了?”
朱婶勉强挤笑,“夫人与少主拜过天地,就是夫妻了,少主会看好夫人的。”
也不知哪来的自信,沈洛窈懒得搭理贼妇,反正她一定要离开。
前面是游廊拐弯出口,沈洛窈还在往前,朱婶紧张地上前阻止,“夫人,前面是前堂少主议事的地方,夫人不方便去。”
沈洛窈不以为然,“我出去走走,又不去前堂。”
“可……”朱婶欲言又止。
沈洛窈止步看她,“怎么?我不能出去?你们少主要软禁我?”
“那倒不是。”
没想到那狗贼少主不打算关着自己,沈洛窈更加底气十足,“那你前面带路,我要出去。”
少主没有发话她可以出去,朱婶当然不可能自作主张带她出去。
朱婶嘴上说好,转头故意带她从前堂经过。
前堂几人还在议事。
陆铉不知什么时候已坐起,他长腿分阔,两手懒散地搭在腿根上,半身前倾吩咐几个下属做事。
“……查查物资储备,包天,此事由你负责。”
被点到名的包天不久前才提拔为少主亲信,这是第一次少主让他自己领头做事,得了少主看重,一脸跃跃欲试,刚出列应下差事,外面传来一道女子疑惑声,“这是哪?怎么不像可以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