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索性她也不装了,只当自己是被他吵醒的,冷着脸地瞪他,输什么都不能输气势。
可对上陆铉冷若寒冰的眼神那一刹,浑身寒毛都竖起来。
他不是喝酒了吗?怎么看起来眼神这般可怕?
沈洛窈从未见过这种阴翳森冷的目光,简直要窒息了。
“你……你这样看我做什么?”
她声音颤抖得太明显了,许是看出她在害怕,陆铉闭了闭眼,下一刻再睁眼,忽然翻身上床。
沈洛窈还未反应过来,便觉身体一重,竟是陆铉半个人压在她身上。
“你做什么!”沈洛窈一惊,下意识挣扎,手一动才发现,她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时辰没睡着,翻来翻去,这会已经完全把自己裹成了粽子。
沈洛窈即惊慌又愤怒,高声喝道,“滚开!”
她试图将手从被子里伸出来。
陆铉察觉到被子下的动静,冰冷的唇角忽然噙起一抹玩味笑意,原本撑在她腰侧的手不动声色移到她肩上,摁住唯一的被子出口。
沈洛窈:……
陆铉声色慵懒开口,“终于不装哑巴了?”
沈洛窈还在和被子作斗争,想从被子里挣扎出来。
到了此时此刻,她仍然漠视自己,真以为他不敢对她怎样么?
陆铉终于忍无可忍,低头强势地堵上少女嫣红的唇瓣。
沈洛窈惊惧地睁大眼,有一瞬还没意识到自己被吻住了,男人疏须扎疼了她,才反应过来,她极力抿住唇瓣,绝不张口让他深入亲吻。
可她高估了自己的能耐。
男人的手捏住她的下巴,往下的力道和吃痛令她不得不张嘴。
浓烈的酒味与急促的呼吸交织,沈洛窈透不过气,男人冷硬的胡须扎得唇侧皮肤刺刺地疼,她隔着被子用力推搪,但这动作显然是隔靴挠痒,没有半分作用。
她没有反抗之力,只能被动地接受男人毫无章法却强势的亲吻。
只片刻的功夫,沈洛窈跟蒸熟的粽子差不多,浑身热汗,胸口激烈起伏,呼吸越来越不顺畅。
感觉快要窒息前,男人一手捏她下巴,一手捧着她的脸,吻势由急变缓,沈洛窈终于有喘息的间隙,可一旦喘息过来,她就止不住颤抖害怕。
她不知道陆铉为什么忽然这样,难道他不肯放她走,所以想用这种毁人清白的方式让她留下?
这想法一出,沈洛窈更恐惧害怕了,一想到今晚可能逃不过了,她本就因亲吻难受蓄满水光的眼,一下如洪水般眼泪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指尖传来温热的湿意,陆铉停下亲吻,手撑在被侧,微微抬头看着少女。
美人乌发散乱,唇瓣因强势的亲吻臃肿红润,泪水成串地从眼角滑落,哭声听着微弱无力。
这样的美人,叫他如何能放手,让她独自回到不是狼窝却似虎穴的北陵。
陆铉今天从范府回来,本来应该直接找她,告诉她,自己已经派人去北陵打探沈府消息,向她陈明贸然回京的厉害,让她好好呆在岛上等消息,别轻举妄动。
后来听了李刃汇报从北陵带回来的消息,陆铉不是当事人,都不知如何面对这种意料之外的状况,何况沈洛窈。
陆铉第一次感到心烦,于是来到墟市酒肆喝酒,岛上无人不识少主,他们从来没见过少主来酒肆喝酒,不少豪爽好酒的汉子觉得稀奇,上来就跟他搭话,一壶一壶陪着喝,直到陆铉腹中全是酒水,再喝不下了,才停歇。
回来的路上,脑海里沈洛窈的糟心事仍然挥之不去,夜风一吹,酒意上头,他干脆利落地想,不如直接毁了她清白,绝了她回京的心思,让她死心塌地跟着自己。
可如今,看到少女窝在他身下孱弱无助地哭泣,顿时手足无措。
他生疏地抚上她脸颊,替她拭去眼角泪水,声音暗哑却轻柔,“别哭了,我不碰你了。”
他一说话,少女眼泪更加泛滥,似乎要将心中委屈都哭出来才肯罢休。
陆铉头疼扶额,显然没见识过劝人别哭,对方却越哭越凶的情况。
他束手无策,只好翻身下床,语气颇有几分无奈,哄道,“别哭了,我走,我走还不行吗?”
沈洛窈身上束缚一松,就赶紧把脸蒙上了,哪还管他说什么屁话。
他在床边站了一会,不见少女有反应,又不好拉开被子去看,挫败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