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孩子总是欺负、歧视她;她不想去学校,我遵从她的本愿和天性。”
“从教育学的角度来看,去学校,对她有帮助。”如桢坚持。
“两年前去报名,她就比同龄的人低了很多年级,现在去学校很难跟的上,另外我还担心她再次受到排挤,我的本意是让她在辅导班里学习,直接参加高考。”
如桢有些不解地问:“在学校里不单单只有学习,她需要和同龄人在一起,逐渐建立起自己的圈子,而且你这样做,她的父母亲人是否知道和同意。”
善因在外面听到这一句时,内心一紧,脑袋有些发麻,这是她第一次在现实里离自己的来处如此近。
“她由一个远房亲戚领来,父亲已经离世,母亲在父亲去世前就离婚离开,不知所踪。
后被寄养在亲戚家,当时亲戚已经有三个小孩,无暇顾及,就转而送到我这里,两年内没有人来过。”
如桢听她讲到此,沉默一会儿开口:“这样的话,她更应该去学校,学校里不单单只有恶作剧;是不是,善因?”他朝着门外喊了善因。
善因有些惊恐,定了定神然后推门进去,如桢微笑地看着她。她不知他是何时发现自己在门外偷听的,但她看见恩慈同样惊讶无措的神情。
“我无意偷听,晓晨的象棋少了一个黑車,我回来取,你们继续聊。”说完准备走进房间。
恩慈叫住了她:“我们刚刚在讨论你是否应该去学校的事情,叔叔觉得你应该和同龄的孩子一起学习建立友谊;
我更倾向于你健健康康、自由自在,遵从本心成长,但现在你已经十岁,这个应由你自己来定。”
善因最后选择去学校,因为有如桢在。
此后将近一年时间里,他们每天一起去学校,一起回家。
她再也没有遇到两年前那些恶作剧和排挤,但依旧没有什么朋友,同班同学他们早已在小学有了各自的朋友,她和同桌云梦还算比较熟络,也只是点头之交。
恩慈的生活似乎没有改变。他们三个会在晚上一起吃晚饭,她也乐意分享学校的趣事,如桢在旁补充。
是的,他一直在学校照看她,她在校园里独自走动时,时常感觉到有一双眼睛默默在背后,像是被一束光照耀着。她感到很安心。
如桢经常下班后,拐去花店买鲜花给恩慈,捎带给她一朵小雏菊。
她拿着花跟在他的影子里,故意拖拖沓沓,总是希望回家的路可以长一点,再长一点......
他们常常一起去户外野营、骑行、看花草树木......如桢的出现,丰富了她们的生活。
*
如桢来到家中快满一年时,恩慈和如桢相爱了。准确说,是如桢爱上恩慈,善因知道,恩慈对如桢并没有爱。
当得知这一消息时,她心绪低落,独自跑到河边无人处哭泣。一瞬间感到失去了两个最亲的人,似乎被他们一起抛弃。
但事实是,她的生活并没有改变。当她逐渐适应这种转变时,他们分手了,如桢离开了杏溪。
那段时间他们经常意见相悖,她在房间听到很多次争论。
如桢与恩慈的弟弟恩赐长期保持联系,他一直力促他们恢复正常来往。但他完全不了解恩慈,母亲和弟弟那时还是她不能触及的禁地。
最后,一天下午,就像如桢第一次登门的那个下午,善因记得,太阳光很烈。
她在房间做作业,他们在书房,后来她听到恩慈开门声:“如果你执意如此,那我们分手吧,请你离开我的房子。”
一个小时后,如桢带着两个行李箱,几个手提袋,如同来时那般,无声离开了。甚至,都没有来和她告别。
恩慈一直没有走出房间,善因感应到她在哭泣;但如桢离开,她的心也在流泪。她做了几个小时的数独题,直至房间黑暗,爬上床在泪水中睡去。
她以为第二日睡醒,如桢会照常来敲门催促她去学校,但第二日,依旧是一片寂静。
客厅花瓶空秃秃的呆了好几周。她起身洗漱后快速出门,恩慈不知去了何处。
在学校里持续三天均未见到如桢,第四天鼓起勇气去办公室找他,桌上空空如也。隔壁老师说他被调走,通知早在一个月前就下达。
善因记得那天,她冲进卫生间,将门锁上,在里面哭了将近一天。开始云梦来敲门,接着同学老师都过来,在门外叫她名字:“善因善因,开开门......”
直至天黑,恩慈赶来,请所有人先离开,敲门说:“善因,我们回家吧。”
她
最后带着红肿的双眼跟恩慈回了家。
此后,如桢再也没有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