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让老板做了。 “这鱼自己钓就是香。”许泽轶夹了一碗鱼肉来。 “温杳妹妹,多吃点。” 陆京航坐在对面,看着那一碗满满当当鱼肉,很轻地啧了声。 赵南见凑上去,“怎么了哥,也想吃,小给您夹。” 林子放乐了。 温杳犹豫了下把鱼肉推回他面前。 “吃吧,我吃不了那么多。” 许泽轶哪能不知道,他拍了拍温杳肩。 “哥哥这有呢。” 完还特地朝陆京航看了眼。 “哎,陆哥哥,我帮夹。” 陆京航脸色沉沉凝睇了他一眼,“得得得,不。” 许泽轶见好就收,老老实实吃肉。 第一又是坐车又是钓鱼大家都有点疲惫,吃过饭,一群人在客厅玩了局桌游就各自回房间睡觉。 后半夜,外面雨下得很大。 温杳抱着被子心跳得很快,快到差点喘不过气。 直接被一个噩梦惊醒了。 坐起来,四周都是黑,外面雨还在下,水珠在落地玻璃窗上汇聚成水柱堆积在窗台上。 孟星然沉沉睡过去,温杳抚着胸口,不想惊动轻手轻脚掀开被子去。 关上房门,温杳开了客厅壁灯正打算倒杯水喝,忽然有人叫了。 “温杳?” 阳台外,陆京航刚抽完一支烟,见客厅里动静回过头来。 “睡不着么?” 温杳松了口气,抿着唇,点头。 “要不要来。”他问。 “好。” 温杳拢紧身上羽绒服,轻手轻脚去,陆京航就穿着一件冲锋衣靠站在栏杆上等。 “怎么了。” 温杳摇头,轻声道,“没什么,做了个噩梦。梦到很久以前。” 不,但是陆京航能感受到身体在颤抖。 陆京航上前,把羽绒服兜帽戴上。 他垂着眼,平静道:“温杳,在我面前不用这么小心翼翼。” “愿意,”陆京航喉结上下滚动,“我都想。” 温杳看着陆京航,他全然没有开口问自己意思。 觉得,不话,陆京航就绝对不会问。 上次许殷子和话时候,陆京航明显是到,但是他除了安慰,并没有过问。 温杳看着陆京航,眼神里有犹豫。 “其实没什么,就是,”温杳眼睫毛颤了下,似乎鼓起了很大勇气,“陆京航,我脚受伤了,有很严重病。” 虽然猜到是这个答案,但是到来,陆京航心不免还是狠狠地被人揪了下。 高一还没开那年,一整个暑假都在培训机构练舞,曲目都选好了,就等下半年去参加考核,但是训练强度过大,做动作时候不慎从高台上摔下来,右脚摔断了骨头,还伤了一根筋,没有危及生命,但是脚却因此落下了残疾。 “我脚,因此落下残疾,我不能再跳舞了。” 温杳声音很轻,垂着眼看向不远处明明灭灭小山坡,近乎平静地讲述自己经历,眼睛里没有一丝波澜,就像是在讲一个别人故。 但是仅仅这一句话,陆京航心像是被揪住了一样。 因故,一双脚落下了残疾。 陆京航无法想象,当时是该处在一种什么样恐慌中。 那年才十五岁,有着极高赋,老师要不了一年,芭蕾舞团首席位置肯定是。 本身就有赋,加上勤奋,后努力。 是一个很好苗子。 但是妒英才,前后不过半年时间,就了那么大一件。 被送进医院,温远庭找了最好外科医生,前前后后做了不下三次手术,最后还是被裁定,不能进高强度舞蹈训练。 一句话,如同给判了刑。 不能跳舞,这和要了命有什么区别。 当时温杳年纪小,想比较偏激。 认跳舞就是生命全部,因一双腿,几乎心灰意冷。 休在家休养那一年里,世界混沌灰暗,浑浑噩噩。 温杳抱着膝盖,下巴搁在上面,声音很低,“觉得遗憾时候已经过去了,现在怎么样我都接受,我就是因……这样,才休。” - 一整个后半夜。 陆京航躺在床上清醒着。 耳边一直回荡着少女近乎平和一句话。 “我脚,因此落下残疾,我不能再跳舞了。” “我不能再跳舞了。” …… 少女声线很软,带着点哭腔呜咽声,细细小小,像是把他心脏撕开针扎一般钻进去。 细细密密刺痛感。 当他陷入沉睡时候,就会猛然惊醒。 浑浑噩噩,一直到清晨才睡过去。 翌日一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