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京航身上潮湿。 也不知道他一个人在这坐了多久,温杳怕他凉,催促他下楼换衣服。 楼沙发区看见两个人一起下来,挺惊讶的。 毕竟陆京航软硬不吃,谁劝都不听。 万幸,他听温杳的话。 - 六月高考结束,时间就像动摁了倍速在前进,气逐渐热了起来,行道旁悬铃木上的蝉鸣像是要叫响一整个夏。 傍晚的校门口大排档。 菜和酒上桌,男生们序局继续喝。 大排档的老板看他们兴致高又搬了箱啤酒给他们,“今应该是你们最后一次来我这店里吃饭了,免费送你们一箱酒水,尽情喝,畅快喝。” 赵南喝得有些懵,大舌,“咋滴,这不开得好好的吗,不干了?” 老板也就是个十多岁的小伙,大不了他们多少,每次来赵南挺喜欢拉人家套近乎送个小菜啥的。 他挠了挠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笑了下,“生意不太好,店租又高,想回老家找份正经工作,赚个老婆。” 一句话引起了集体的沉默。 太过现实的题,而且离他们好像也远。 其中一个男生脸枕在瓶口,打了个嗝。 看了陆京航一,大舌说,“航哥以后想干什。” 说完,桌上几个人都不约而同看向陆京航。 陆京航没开口,手上动作不急不徐地往一次性杯子倒饮料。 林子放嗨了声,替他回答,“我们航哥不是早就明确的吗,兵啊。” “哎,我爸妈想让我读金融,但是我也想兵。”大刘说。 这个话题有点沉重,但是却打开了大家的话匣子。 又有人叹了口气,“有目标真好,我都不知道我要成为什。” “念幼儿园的时候,不是宇航员就是科学家。” “现在发现这个挺好笑的。” 说完,大家相视一,醉醺醺地低笑起来。 陆京航喝完的铁皮易拉罐捏瘪丢在桌下,敞腿靠在椅背,挑眉梢睥睨了一圈,开口,声音像是灌进了风,低低哑哑,带点鼻音。 “哪有什好迷茫的,哪然就有路。” 十七八岁的年纪,就是会迷茫,会彷徨的年纪,是会不断质疑己,对己没有安全感的年纪。 但青春就是向前冲的。 “说得好!来,敬我们的青春!敬我们的未来!” 那一晚少年们喝得酣畅淋漓。 晚风吹不灭的,是少年们炙热的野心。 - 栋教学楼的高生一,他们高就成了学校里面最大的一个年级了。 食堂的阿姨再也不会因为他们不是高生而不给他们打多多的饭,甚至有那一段时间,食堂的楼几乎爆满。 温杳和孟星然想错峰,大课间去食堂窗口买份鸡蛋灌饼。 谁想们只是晚了那几分钟,窗口就排起了长队。 等们的时候都快上课了。 两人拿起就跑。 食堂离教学楼远,要上四楼,好在这节课是思政课,班里在放视频。 两个人偷偷摸摸的,快速躲在四楼的小阳台吃完再进去。 “你现在都会跟我一起偷吃点心了,上道嘛温小杳。” 孟星然包装纸折起来,抽了张面巾纸递给。 温杳接过,仔细地擦干净嘴。 孟星然又说,“不过话说回来,你在你奶奶家是不是吃得不习惯。” 每都看温杳在外面吃完再回去。 温杳手上的垃圾丢进拐角的垃圾桶,牵唇笑了下,“是吃不习惯,所以我尽量在外面吃完再回去,也避免和我奶奶碰面,这样挺好的。” 孟星然唉了声,从小爷爷奶奶就对好,体会不了温杳的感受。 但是整要避这避那的,也挺累的。 但温杳经过这长的一段时间,也逐渐习惯和接受这种生活。 周慧瑛一直不喜欢。 温杳也试不去碍的,每放学就回房间写作业,不用和一起吃饭。 两个人相安无事也挺好的。 温杳甚至有种错觉,适应能力变强了。 直某。 温杳刚写完作业。 想下去倒杯水经过楼梯口的时候听见楼下传来的说话声。 “杳杳看挺乖的,学习也不需要人操心。” “乖?哪里乖,你是不知道上次叫同学隔壁任老的孙子打了,带了一个男同学进去房间。”周慧瑛刺耳的声音从楼下传来。 “一个女孩子家的,这像什样。” 话里是毫不掩饰的尖酸刻薄。 温杳呼吸一滞,握杯子的手抠杯壁。 “不会吧。” “你说爸去世了,妈也不要再嫁出国了,连父母都不养,谁有义务养。” “妈,不能这说,好歹是哥唯一的女儿。” “说这个我更来气!你说我初让老媳妇再生一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