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么重要,真的要分得那样清楚?”
她也笑着回应:“我知道不存在泾渭分明,只是虚幻是个人的独角戏,现实是大型舞台剧,独角戏表演得再细腻,也不会有群星荟萃的效果。”
“独角戏也好,舞台剧也罢,虚虚实实,终究要散场,秋末与那人已经作古十几年,我也即将要走向终结;可是玉荷作为这个故事的果实,她快乐、富有、无忧地生活着,这不是很好么?”和华说完嘴角露出满意的姿态。
她有些激动:“你这样是否违背了她母亲的意愿,是否真的对得住念冰?”
和华听后垂下头,半晌后开口:“如果真按秋末的意愿,玉荷早就离开了人世。”
她担心情绪会影响他的身体,遂低头不语,默默喝着茶。
和华沉吟半晌,向窗外望了望,不紧不慢开口:“你说的没错,我是给故事做了一些调整;但你要相信,我对秋末和玉荷的爱,是真实的;我一直想同玉荷讲述真相,只是日积月累的感情已经印在灵魂里,越来越无法开口。”
“是否还有其他人知道实相?”
“没有,秋末离开时只有我在。”
她用试探的语气问:“那方便跟我透露下当时的真实状况吗?”
“你可以替我保密么,或者不告诉玉荷,至少在她成年之前不跟她说。”和华此时放下素日的威严,完全像个要对家长坦白的孩童。
善因点点头。
*
“那本书最后一章是我写的,半真半假;秋末在生产前三四个月前就停笔了,剩下原本准备等孩子出生后写。
接到电话那晚我正在附近工地巡查,大风大雨,急忙开着辆皮卡赶过去,那时她身下已经出血...... ”和华吞吞吐吐五六分钟才讲出这几句话。她并没有催促,静静听着。
“我要打电话叫救护车,她阻止,我说那为什么叫我过来呢,她说不想自己和怀冰的感情被世人诟病,所以想让我帮她处理身后事,以及到时警察的一些问询。”
“哦,后来呢?”
“后来我偷偷叫了救护车,她愤怒地看着我,生孩子那样疼,全程都没有吱一声;孩子出生后,她看了一眼说,就叫念冰吧,小名玉荷,又对我说,这孩子你以后替我养着吧。
我当时以为是她觉得自己的经济养不了,还挺开心地点点头,但等我去吃午饭时,她用拔掉的针管划开了手腕,一切都来不及了。”和华说到此处陷入沉痛的悲伤中,头靠在软枕上哭泣。
她抽了几张纸巾递给他:“再后来呢,怀冰的家人有没有找过来?”
和华半晌后接着说:“当天木子过来,我表达了对秋末的爱,玉荷便跟着我了;那人的家里人没有找过来,不过警察通过通话记录来问过一次,我谎称他们是朋友关系,警察也没有去调取聊天记录这些,就这样当作意外事故处理了。”
“这么多年你都没有结婚吗?”
“没有,有玉荷陪伴我就够了。”
“你父母怎么会同意?”
“我对他们说玉荷是我的孩子,母亲难产而死,久而久之他们也就相信了。”
“你们共同的朋友木子呢?她那里似乎说不过去,似乎她知道念冰的父亲不是你。”
“为了玉荷,她默许了我的行为。”
她心里有些触动:“那篇文章你说只改了最后一章,为什么不全部更改呢?或者直接毁掉,十几年里,你完全有机会。”
和华脸上泪痕斑斑:“不是没动过这样的念头,但是我怕没脸去见秋末,也无法面对自己。”
她听完心里有些愧疚,满脸歉意地说:“你很伟大,对不起,我前面不该那样误解你。”
和华长舒一口气:“正常人都会有疑惑,我既然让你在家里住,就没打算瞒你,你是秋末的妹妹,玉荷的姨妈,有权利知道真相。”
这些头衔让善因打了个冷颤,有些心虚:“说实话,我还没完全做好当一个合格监护人的准备,但我会尽我最大的能力去照顾她。”
和华点点头:“这已经很好了,当初给你打电话前,我还以为你会拒绝,毕竟你当时刚刚离职,又经历分手...... ”还未说完他便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唐突了。
她听后有些复杂地看着他:“你调查过我?”
和华温声解释:“要知道,世界其实很小,我们集团在云和有很多业务,想知道什么并不难,但你别误会,我只是想了解下你。”
善因听后脸色黯然,低头不语。
“我向你道歉。”和华站起身来,对她鞠了鞠躬。
她抬头平静地说:“我来到恩慈身边时,恩慈也差不多我这样的年纪。”
和华坐下后用满意的口吻回应:“所以我对你很有信心,玉荷跟着你,我放心。”
“我可能给不了她这样富足的生活。”
“这个不是问题,过几天我会立遗嘱,玉荷今后的生活不必担忧。”
“这不是经济的问题,而是生活方式的差异。”她将和华杯中的凉茶倒掉,重新泡了一壶。
“我知道,这对玉荷来说也是好事,明天或者后天她就回来了,你们见面后就知道的。”和华用手端起茶水,在嘴边碰了碰然后放下。
这时助理敲门进来,到了化疗时间,和华便由人扶着去往诊疗室。
善因留在茶室,一人喝掉了一壶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