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巧地搭在弦上。她的左手轻轻握住弓柄,右手则将弓弦徐徐拉开。随着拉伸幅度的加大,弓弦微微发出吱呀的响声。梁玉儿指尖微微弯曲,似乎能感受到弓弦的脉动。
梁玉儿的呼吸平稳,她的眼睛始终注视着箭靶,宛如鹰隼注视着猎物。当弓弦拉至极限的一瞬间,她的身体似乎微微地颤了一下,但又很快站稳了脚步。只见一只白羽箭从弦上飞出,宛如一道银色的闪电划破夜的寂静。
见此情形,李铁柱心道:“这小白脸倒是深藏不露,有几分真本事。”
可当众人看向箭靶,那上面居然什么都没有?这梁侍卫似乎是射偏了?
“哈哈哈,梁兄弟,今日承让了!”李铁柱走过来,向梁玉儿行了个抱拳礼。
“承让?未免说的太早了!”梁玉儿心道。她先把震天弓放回弓架上,再对李铁柱也还了个礼。梁玉儿微微一笑,开口对李铁柱说:“铁柱兄弟这话倒是说错了。这‘承让’难道不该由我来说吗?”
李铁柱闻言满脸疑惑,但他见这梁琨满脸自信,不像是在诓他,连忙对身旁的一个小兵说:“快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李庸见此,也立马给身边随从使了个眼色,让他拿着火把追上去。
只见那小兵忙快步跑去,不一会儿又跑回来,气喘吁吁的说:“报、报告李副尉,梁、梁、梁侍卫竟将那靶心射穿了!”
众人闻言俱是一惊,连裴奉世都微微瞪大了眼睛。这梁侍卫看着不过一个寻常少年模样,竟然有这样的本事?!
“你说他将靶子射穿了?!”李铁柱闻言大惊,又带着一丝怀疑,心想,这卒子莫不是在讨好这新来的裴知州。他继续问道:“既然他射穿了靶子,那箭呢?你为何不把箭捡回来?”
“报、报告李副尉,这箭捡不回来……”这小兵见李铁柱对他怒目直视,不由得腿有些软,声音也有点打颤。
“怎么就捡不回来?!还能平白消失了不成?!”李铁柱继续追问道,他的声音变得高了不少。
这时候,李庸的人也到了箭靶后头,从那儿朝着靶场另一头的大喊:“李官人,这梁侍卫的箭,竟然扎到墙里去了!”说着这人慢慢推开箭靶,又举起火把往后面照过去。众人抻着头,眯着眼向那边望,只见那破甲箭的半个身子已经没入了墙中,只剩下白晃晃的尾羽露在外面。
“这、这梁侍卫的臂力竟如此恐怖?!我拉开这三百多斤的震天弓都要费上十成力气,隔着这么远,射中目标就已经很艰难,可那半尺多厚的箭靶他居然射穿了?!射穿了不说,还扎进墙里去?!难道……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百步穿杨’?!”李铁柱心头涌起一股无法言喻的震惊,又伴随着深深的佩服。
“梁兄弟,今日是铁柱莽撞了。俺、甘拜下风。之前多有得罪,俺给你赔礼了!”李铁柱对深深躬身行了一礼,语气里满是诚恳。
“不敢、不敢。铁柱兄弟承让了。”梁玉儿连忙走上前把他扶起来。
众人大概是被梁玉儿的神技震住了,此时才缓过神来,为她拍手叫好。
裴奉世见此情形,原本紧绷的一张脸终于露出了笑意。他向她走过去,轻轻地拍拍她的肩膀,轻声说道:“你做的很好。”
“嘶……”梁玉儿见裴奉世走过来,本来很是开心。可她忽然感到被他碰的地方一阵刺痛,不由得轻轻倒吸了一口气。梁玉儿心想:“怕不是今日强挽这震天弓拉伤了肩膀。”
可梁玉儿又很快藏好了神色,今天晚上发生了这么多事,她不想让他再担心。她对裴奉世说:“官人谬赞了。”
裴奉世看着眼前的‘少年’,她小心翼翼的样子和刚刚那个自信的箭手判若两人。他看着她又温柔地笑了笑,说:“走吧,我们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