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凌空对这突如其来的亲密接触有些不习惯,十分抗拒的将手从她肩膀上拿下来:“属下可以自己走。”
姜羽梦见状强势的将他的手又按了回去:“这个时候就别逞强了。”
叶凌空沉默不语,以示接受。
赶来的碧雯见此情形觉得有些不妥,试图上手去扶:“公主,我来扶叶影卫吧。”
姜羽梦微微侧身避开她的手,随即吩咐道:“去把我的披风拿来。”
碧雯只好点头应允:“是”。
羽梦独自扶着叶凌空朝鹤云殿走去,那里摆放着很多灵丹妙药,对叶凌空的伤势有帮助,她要带他去疗伤。
两人行至碧水桥时突然看到梁王大摇大摆迎面走来。
姜羽梦闪躲不及,虽然她很讨厌梁王,却也只能硬着着头皮继续往前走。
梁王见到她走来,抚掌调笑道“端柔公主别来无恙啊。”
姜羽梦俯身点点头,算作行礼:“羽梦见过王叔。”
梁王撇见一旁的叶凌空,上下打量一番后,啧啧赞叹道:“好一个唇红齿白的小郎君,怪不得公主要亲自扶着了。”
阴阳怪气,言辞轻浮,姜雨梦皱眉有些不悦,可梁王毕竟是她王叔,少不得要给他三分面子,于是只好冲他敷衍一笑:
“王叔见笑了,这是我宫里的侍卫,受了点伤,行动不便,所以我才扶着。”
“原来如此。”梁王喃喃自语。
谁知下一秒他突然眸色一变,指着叶凌空厉声呵斥道:“大胆奴才,不仅见了本王不行礼,还胆敢把手搭在公主肩上,成何体统!”
“来人呐,这侍卫目无尊上,以下犯上,把他给我拿下,押入廷狱司。”
梁王身边两侍卫应声而动。
姜羽梦随即将叶凌空护在身后,厉声喝斥:“本宫看谁敢动!”
两侍卫停下,面面相觑,不置可否。
梁王脸上的横肉颤了颤,皮笑肉不笑道:“本王只是见这奴才不懂规矩,想替公主教训一下,公主殿下这是做什么?”
姜羽梦冷笑回击:“叶影卫是我昭月殿的人,他不懂规矩,本宫自会教训,就不劳烦王叔操心了。”
言外之意,别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梁王眸色一沉,被当众驳了面子脸上有些挂不住,沉默片刻,他却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意味深长道:“看来我们的端柔公主长大了。”
“罢了,既然是公主宫里人本王就不多插手了,只是公主务必教好他规矩,免得惹祸上身。”
显然是意有所指,语气里满满的威胁。
姜羽梦垂眸不想看到梁王那令人作呕的脸,只平静道:“是,王叔,羽梦谨遵教诲。”
梁王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终于送走了这个到处耍威风的瘟神,羽梦心中不禁松了一口气。
王兄刚登基不久,梁王就各种干政,到处找存在感,弄得朝野不稳,人心惴惴,属实是个心腹大患,但是一时也奈何不了他,毕竟他手握兵权。
羽梦隐隐有些替王兄担忧,可她无能为力,帮不了什么忙,实在无奈。
叶凌空似乎看穿了她心思,竟破天荒的安慰她起来:“公主不必忧心,多行不义必自毙,这个梁王迟早会有人收拾他。”
淡淡的语气里带着一丝笃定,仿佛要去灭掉梁王的人是他。
朝堂之上,权利倾轧,风云变幻莫测,想想就令人头疼。
羽梦干巴巴的笑了两声:“你还是先治好你的伤吧。”
*
鹤云殿是疗伤的圣地,也是羽梦的秘密基地,偏僻幽静,平日里鲜少人来。
殿内有一张触手生温的暖玉床,对治疗外伤,活血化瘀有奇效。
姜羽梦小心翼翼的将叶凌空扶到床前,轻声道:“这里的玉床可以疗伤,你只要躺上两个时辰,明天就可以下床走路了,至于那些外伤,我替你敷药。”
说着就开始解他的沾了污血的外袍,身上的银饰碰撞发出叮铃铃的响声,羽梦觉得有些碍事,索性将它们全都取了下来。
上衣扣子被解开,叶凌空修长洁白的肩颈露了出来,上面血痕触目,配上那俊美异常的面庞,竟隐隐散发出一种迷人的气质。
“公主,这样怕是不合规矩…”
他喑哑着嗓子,殊不知这低沉的声音又为他增添了几分魅惑之感。
姜羽梦有些失神,片刻后才反应过来,心中感叹,这人怎么越惨越好看啊。
她干咳两声缓解尴尬:“这有什么不合规矩的,本宫这是在为你疗伤,谁敢多言?”
叶凌空禁言。
姜羽梦拿来一瓶金疮药,直接吩咐道:“把衣服往下拉。”
叶凌空有些别扭的照做。
“再拉点。”
对方又只拉了一点点做做样子。
羽梦有些不耐烦:“裹这么严实,你是有什么心事?”
“没有。”
“那就脱!”
叶凌空拿出壮士断腕般的气势,一股脑的将上衣脱了个精光。
姜羽梦有些想笑,不就是脱个衣服,就跟要他命一样至于吗,不知道还以为要把他怎么着呢。
可她下一秒就笑不出来了。
少年身上一道道血痕纵横交错,大大小小的遍布全身,像一只只爬行的猩红蜈蚣。
姜羽梦蹙眉,这王兄下手也太狠了些,她有些懊恼,这要真打坏了,谁来保护她。
“嘶—”
姜羽梦刚把药涂在伤口上,叶凌空就疼的发出声来。
她赶紧道歉:“不好意思弄疼你了,我尽量轻点。”
羽梦继续小心翼翼的为他擦药,却发现他身上处了新伤之外,还有很多旧的伤疤。
她忍不住问道:“你这些伤疤,都是怎么来的?”
叶凌空沉默,眼里的神色晦暗不明。
见他半天没有回答,姜羽梦抬眸:“你怎么不说话了?”
叶凌空幽深的眼眸紧紧盯着她,仿佛要将她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