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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之术(2 / 3)

歌,而是转头问安王谢琎:“你怎么看?”

谢琎偏了下头,扫了眼身后那个女人,那女人微微动了一下手。

谢琎浅浅微笑,道:“父皇,儿臣手底下的人,倒是有一些想法。”

只见那女人声音沙哑,语调却没什么波澜:“民女苏敛叩陛下安。民女以为陛下可以先不应祁人太子的联姻之请。并非民女与诸位大人一般,而是想知道祁人太子有何诚意。”

女人虽刻意变了声音但她一开口,黎晏俯身拜叩的脸上却满是震惊:

柳宁君?

皇帝问:“何出此言?”

“虽然祁人太子亲身远道而来,直言诚心交好,求娶我朝公主,但是诚意何在?仅让我朝公主入祁而我朝并未沾得祁人点滴之好,何不让祁人派公主入我朝为妻?”

苏敛就差明晃晃的告诉皇帝:你吃亏了。

果然皇帝眉心紧缩:“姻亲之好,确实要有往来,接着说。”

“倒也不是非要祁人嫁入我朝,我朝泱泱大国,佳人无数,斤斤计较倒是显得小气,若是要他们表现出诚意,何不如分出三座城池以备大市。大市万国互贸,最重要的就是占地,我朝都派出尊贵的公主前去代表诚意,他们连城池都舍不得么?那他们又与我们谈什么诚意?”

谢琎赞许的看着她。

黎晏深吸一口气,有些发慌:

自古以来,国土之争乃是国家重中之重,一个公主一口气换三座城池,很明显的挑衅了,祁人肯定不会同意,到时候闹得太僵,便又要开战了。

这苏敛想做什么?

这一席话也说进了皇帝的心坎里:“此言有理,若无相当诚意,朕怎可放心将公主嫁给他们?”

黎晏心底里无语:原不过想嫁给公主不起战事就知足了,现在又惦记着别人的城池。

在场除了皇帝都听出了苏敛的言下之意,皇帝还天真的认为祁人会换。

果真是在高位上坐久了,对于自己盲目的自信蒙蔽了他的双眼。

谢琎起身一礼:“父皇,儿臣愿替父皇分忧,与祁人商议。”

皇帝的眼神先是落在谢琎身上,又像是在想着什么,而后慢慢开口,带着不容拒绝的威严:“此事让太子去办。”

谢琎抬起的手一滞。

皇帝挥了挥手:“都退下吧,召太子。”

黎晏并没有觉得将这件事交予太子对他们有多大益处,太子一派文臣居多,主张对外温和,若是让太子去,多半是不会以强硬的态度去让祁人退缩。

谢琎再欲说些什么,苏敛轻轻拢了拢衣袖,默默退下了。

黎晏起身,回首望向皇帝。

其实皇帝并不是糊涂,相反,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他要以强硬态度去推行归田令,那便让雷霆手段的谢琎全权负责;而如今他想与祁人交好,但是他无法安抚好主战派的大臣,所以他便派温和派的太子等人与之交往。

他权衡在两位皇子之间,沉浸其中,玩着他的帝王之术。

暮色紧催,月栖巍峨。

白贺生带着一身寒意身披大麾踏着夜色回到了白府,黎晏问道:“太子怎么说的?”

白贺生沉默着解开大麾的红绳,随手丢在小榻上,黎晏见状便知道太子大抵是已经着手准备互通大市的商议了。

她好像想起了什么,问道:“若是张将军去阻拦呢?张将军作为与祁人打了多年仗的人,是最有发言权的吧?”

白贺生苦笑:“你今日又不是没见到将军,将军也无能为力。若是十年前,将军或许还可以拉扯一番,现如今,他自顾不暇,怎么还会进互市这趟浑水?张家的势头太盛了,一举一动都牵着皇上的神经。”

功高震主者身危,功盖天下者不赏。

“加之还有张锦歌这个上骑都尉,皇上更不会让他插手了。这些年可以看出来,皇上在一步步收将军的权,张锦歌幸亏是个女子,若是个男子,凭她现在的能力,皇上必不会让张家‘寿终正寝’。”

黎晏暗暗叹息:再过几年张锦歌就会以女子之身位列骠骑大将军,遭皇帝猜忌,最后死在凯旋而归的路上,死在白虎城门下。

“我们该如何做?”

“明日休沐,我去见扈太师。”

白贺生说罢,掏出个令牌:

“这是进公主府的令牌,你这几日去公主府与公主不离他们接着商议归田之解,虽然联姻迫在眉睫,但是不要忘了,归田才是我们需要面对的一大关。互市只是缓兵之计,彻底断了皇上想要归田的念头才是我们最重要的任务。”

“归田之解并不在皇帝的心思,法令已经风靡边疆,皇上如今立刻回心转意也来不及了,现在已经不是需要转皇上一人的想法了,而是诸多的豪强地主,世家大族的心,要让他们看到比归田更有利,更能让他们心动的法令。”

黎晏一字一句给白贺生分析,他听完后,细细琢磨了一番:“你说的很有道理,此事还需再议,待我想通了这其中的利害,便拟一封折子呈给皇上。”

她离开了书房,回到卧房,翻来覆去总是觉得不对劲。她好像了解了这些人的心思,但是却无能为力,就好像遗漏了什么,才使她现在没有头绪。

她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有一团迷雾挡在她的面前。

还有那个苏敛,那一定是柳宁君。

但是她为什么装作不认识我们?

她虽是接触柳宁君次数不多,但是一个人给另一个人的感觉是特殊的,不会变的,也不会认错。

披衣起身,她在院中独自踱步,秋末霜寒,却也有点点萤火,她坐下翻开诗册,一笔一笔慢慢写着:

“张锦歌为一代忠臣,却被猜忌致死,历来王朝都是如此,最是人心难测,令人唏嘘。”

“白贺生不会不明白目前的形式,联姻只是试探,最重要的还是两国之间的权利与金钱的较量,求娶公主大抵是为了想看我朝会退到什么程度。”

“他也明白归田的重要,所以应该趁现在全力去打击归田,而不是将这种事交给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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