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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锦歌一时间被惊的说不出话,赶忙将黎晏请进了门。
黎晏提醒道:“公主必然是遇难了,就是不知道皇上为什么要瞒住百官。”
张锦歌消化了一下这短短一刻所接受的巨大的信息量,然后艰难地说着:“若是你说的都是真的,那么公主失踪很有可能和百谱坐宴有关……”
可是纵使百谱坐宴的能力再大,也无法掌握变数莫测的流民。
黎晏摇头否定了这一推测。
“姐姐,京城中还隐藏着百谱坐宴的杀手,你不能走,我要去天阴山找清初。”
“不可。”张锦歌制止了她:
“如今上京城以外的地方,流民混乱,尤其是虞祁交接之处的天阴山,流民已成流匪,打家劫舍,烧杀无数,你连一点功夫都不会,若是真的前往西北,怕是有去无回。”
“我与白大人初七离京,太晚了。”
“你回去和白大人商议一番,我……”
张锦歌无奈地叹了口气:
“我也想去将公主救出来,但是,帝心难测。”
黎晏明白她的意思。
“张大人,你在京中千万要提防百谱坐宴的杀手。”
黎晏并未在此多留,不知道太子传唤白贺生是否因为公主一事。
她还是决定去天乾城前门等他。
夜已经深了,烟火宴也早已经过了,大街上只有那么零星几个人在闲游,眼前所见的茶馆小店都关了门,黎晏心底吐槽:
还说什么全天营业,骗人!
她越走越觉得有些冷清,一时间有些害怕,怎么人越来越少了?
还未等她消除心底的疑惑,不远处传来铮铮琴声,婉转缠绵,余音袅袅,她不由得心生神往,下意识的走向琴声传来的方向。
那琴声好像知道她的追随一般,指引着她七拐八拐,出了城门,来到了郊外的长河边。
映着夜色,黎晏看到河边柳树下,坐着一飘飘若仙的女子。
白衣落雪,出尘绝世。
那女人就那样坐在月色倾洒的冷霜下,遮目的白绫随寒风飘飞,风袖悠悠,发丝轻扬,此时深冬彻骨寒凉,好像凝固了这位九天谪仙。
她抚在琴上的指尖凝脂透雪,温柔缱绻,好像在抚摸着什么绝世珍宝。
黎晏好似被蛊惑了一般,呆呆的望着她。
那女子虽然看不见,但是感知到了来人,微微弯了弯嘴角,双手搁在琴上,不言不语,起身,走向黎晏。
黎晏抬手想触碰她,但是生怕冒犯了这位美人,只得虔诚地等待她的到来。
那女人还未开口,不远处的树上传来一道懒洋洋的声音:“喂!差不多够了吧?”
黎晏忽然回神,猛地发现眼前这位绝世美人竟然拿着匕首!
她要杀了自己!
黎晏吓得拔腿就跑,那声音的主人拉弓搭箭“咻”的一声,一道箭影钉在了自己的身后,发出金属相撞的声音,她抬头才开清了来人:“苏敛!”
“叫姐姐!”苏敛一边笑着,一边搭上一支箭,警告道:
“识相点,你东家不在这!”
那女人一愣,开口质问道:“我要杀她,与你何干?”
苏敛歪着头:“奇怪了,我要保谁还得和你打报告?”
黎晏稳了稳心神,跑到苏敛身边:“你怎么来了?”
“我不来,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苏敛把她拎到身后,和那女人对峙:“差不多得了吧?你们杀手阁的人很闲?”
那女人见她提杀手阁,僵硬地说道:“与杀手阁无关,你保的了一时,我看你能不能保她一世!”
苏敛把弓拉起:“你再说一遍?”
她被箭指着,深吸一口气,转身拂袖,收起琴,轻功掠起,惊起阵阵寒鸦。
“嘶,这女人!”苏敛最终也没有将箭放出去,收起弓,转身低头看着黎晏责怪着:
“你也太大意了,真死在她手底下怎么办?”
黎晏自知理亏,虚心问道:“好姐姐,那是谁啊?”
“百谱坐宴杀手第七,截水琴。”
苏敛上下打量了她一会儿,忽然弯下腰把自己身上的那副弓挂在黎晏身上:
“这副弓你拿着,此弓名为天鸢。我记得你小时候跟着你兄长学过几势,这副弓正好轻一些,适合你。拿这个防身足够了。”
黎晏心中叫苦:全都忘了啊,都好几个轮回了,谁还记得?
苏敛好像看出来一点端倪,语气似是犹豫:“你别跟我说你忘了。”
“我......确实不记得了。”
苏敛翻了个白眼:“现在教你也学不会啊!你回去慢慢琢磨,童子功在就没问题,实在不行就问白贺生。”
“好。”黎晏想了想夸了她一句:“没想到你功夫这么好。”
苏敛好笑的看着她:“那肯定的。对了,你今日为何不在府上老老实实待着,跑出来做什么?”
“我与白太傅打算去赏烟火宴,没想到中途走散了,白太傅之前跟我说若是走散了,便去天乾城前门等他。去寻他的路上,就听到了这阵琴声。”
她隐去了去寻张锦歌那段,小心提防着。
“原来如此。”
“那截水琴是什么人?”
“截水琴是百谱杀手阁第七杀手,好用音律蛊惑人心,就像今天这样,把你用一段破曲子招来,然后给你宰了。”
她漫不经心地说着:“虽然是第七,但也就是弹弹曲子,没什么太大本事,不听就行。”
苏敛说得简单,黎晏如此不通音律的人,听了这曲子,直接心神俱乱,好像被蛊惑了一样。
“哦,对了,你刚说要和白贺生去看烟火宴。我从宫里面出来的时候白贺生已经出来了,你现在去找他还来得及,我陪你一起回去吧。”
“好,谢谢。”
“嗐,你我之间谢什么!”苏敛大大咧咧的走在前面。
黎晏打心底里感慨,自一开始见到她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