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在他上位之前宰了他。”
“......”
不知不觉摸到了东宫侧边的寝宫,她记得她要找的人就在这里面。
苏敛刚要抬脚进去,便见到门口有个端着药碗的侍女在低声嘱咐着什么,她耳力好,不出片刻就搞明白了怎么回事。
她咬咬牙:“这群婢子竟然欺压到了如此地步?”
待那群侍女分开后,她挑了个时机打昏其中那位送药的侍女,毫不犹豫地扒下了她的外衫穿在身上。
她脸上的疤痕早就浅了许多,远处看与常人别无二致,她低着头,门口守门的侍卫问道:“才送过药,怎么又来了?”
苏敛熟练的用祁语说道:“这几日药效有些弱,太子妃需要多服一碗。”
“我怎么没听说过?”
那侍卫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苏敛见势不妙,提高了声音:“太子亲口说的!要是耽误了太子妃服药,你担待得起吗?”
那侍卫也是个没脑子的,见苏敛这么理直气壮,一时间气势弱了下来:“快去快出来!”
苏敛更鄙夷地看了他一眼,端着药碗抬脚进去了。
而另一侧的侍卫伸手拦住了她:“等一下。”
苏敛身形一僵。
“我好像从未见过你。”
“把药碗拿来,我看看。”
那侍卫显然不会轻易让她进去,苏敛只得抬起手,将药碗递给他,那侍卫一边放在鼻子边闻了闻,一边问她:“你之前是宫里的?”
苏敛听这话里有诈,连忙摇头:“我只是殿下带回来的军奴,殿下今日走的急,嘱咐我一定要给太子妃加大药量,所以我才来的。”
军奴,顾名思义,是行军打仗中,侍奉军士的奴婢,她们比那些战场上俘虏来的军女不同,他们就如平常人家的奴婢一般,不会出卖自己。
声音胆怯,像极了军奴的模样。
再看向她脸上的疤痕,军奴的形象更加深入人心。
“行,进去吧。”
苏敛暗暗松了口气。
她穿过屏风,左右本该站着侍女的地方空空如也,偌大的房间只有一道清瘦的身影倚在窗边。
苏敛颔首低眉,轻声唤道:
“三公主。”
谢清初倚在窗前,刚刚服完药的她知道,再过片刻自己便会睡过去,醒来后又是反应迟钝,目光涣散,像是一具活死人。
听到有人叫她,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只见身穿侍女衣服的人端着药过来,谢清初只是苦笑:“还要喝么?”
苏敛怜惜地看向她:“三公主,是我。”
谢清初努力看向她,俯身上前盯着她的脸看了好久,盯得苏敛都有些不自在了,她才放松身体向后一靠:“我好像见过你。”
接着她问道:“你刚刚叫我三公主,你是从虞国来的吗?”
“你认识魏不离吗?”
“他现在过得如何?”
“你可不可以跟我说说虞国话?”
“我很久很久没有听过虞国话了。”
苏敛心中一阵酸涩,谢清初又自顾自地说着:“算了,呼延图萨是不会允许的,你会被我牵连,把药放下,出去吧。”
苏敛将药碗放在一边,半跪在谢清初身边,用虞国官话说道:“公主,魏大人过得很好,他现在被任命六部统领兵师,镇守西北。”
“他与您,只有不到百公里的距离,他说他要接您回家。”
不知是不是药物的作用,谢清初一时间出神,良久,她目光恢复片刻清明,看向苏敛:
“是吗?”
“真傻。”
说罢,她道:“我记起你来了,你是苏敛,我见过你。”
谢清初扶起跪在地上的苏敛,温柔一笑:“你能找来,我很高兴。”
苏敛抬眸,目光凝视着她:“公主,我们一定可以回家。”
“不了……”谢清初摇头:“西北诅咒狂起,早晚有一天会波及到虞国,我要留下来,直到诅咒消失才是。”
“公主知道解决诅咒的办法?”
谢清初点点头:“祁虞交界处,有一山谷,名为锁魂渊。”
锁魂渊,苏敛知道,她耐心地听着谢清初往下说。
“那里是古摩诃旧址,也是茫茫大漠中为数不多的绿洲之国。”
谢清初头开始昏,她知道药效开始发作了,语速突然变得飞快:
“那里布着一个极其凶恶的诅咒,若有摩诃人自愿献祭自己的生命来压住诅咒,所有问题便可迎刃而解。”
“可问题是,摩诃古国早已沦陷在了黄沙之中,莫要说摩诃人,就连故国旧址,如今也被侵蚀殆尽了……”
谢清初终于抵挡不住药效,昏了过去。
苏敛接住她,轻轻放在了软榻上。
“公主,等我回来。”
现在还不可以带走谢清初,线索桩桩件件指向锁魂渊,看来这一趟非去不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