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时,奶奶在菜园里发现罂粟,好在爷爷以前教奶奶辩识过这种植物,全株光滑没有绒毛,茎,杆较为粗壮,表面有□□覆盖,不分枝,没株一朵花,花萼没有绒毛,叶片不分裂,呈卵形,边缘是不规则锯齿状。
奶奶也不清楚细节,但她见过一次的东西,再次见到便能认得出。她记得爷爷说的,看见这种植物,就要报警。
于是奶奶便报警说明了情况,那也是李澈第一次来到奶奶家。他将罂粟铲除,并且夸赞奶奶的眼力和防毒意识。奶奶在送李澈离开时,突发高血压昏迷,是李澈及时送她就医。
事后李澈路过村子时,总会来看一看奶奶。
饭桌上,李澈坐在郝睿对面。
奶奶疑惑地问道:“所以,睿睿的玉菩萨真的是你的?”
郝睿惊得赶紧说:“真的是巧合啦,那是我在机场捡到的,还给你。”
她伸出小手,手心躺着一个玉菩萨。
李澈微微皱眉,再看看郝睿手上的伤,瞬间明白她的心思。
他轻轻接过玉菩萨,微笑着说:“谢谢。”
郝鑫不敢置信地说:“电视剧都不敢这样拍吧,你们这简直太巧了吧。”
事实比这还要让人难以置信,像时空错乱的重逢。
她埋头吃着饭,脸红得不敢说话。
心里想着奶奶要是知道自己被挟持了,一定会担心得血压飙升。
李澈和奶奶相熟,但和其他几人皆是第一次见面,他也有些不知所措。
想到自己还没来得及对李澈道谢,且又得知了他救过自己的奶奶,她真诚地说道:“谢谢你救了我奶奶。”
“比起感谢我,你们应该多陪陪老人家才是。”
不知为何,她觉得李澈的话很真诚很有信服力而且很温柔。
他的眼睛不像在绿城时那般锋利,而是如春风一般温和。
曾意婷,伯母和李澈没有喝酒,他们要开车的。
饭后已经是黄昏落日,大家坐在石榴树下,奶奶喝了酒,一直在聊郝仁小时候光屁股打架的事情。郝睿懂事地去洗碗,李澈则是静默来到她身边。
“你手上有伤,不能洗碗。”他说着便将碗轻轻夺过,郝睿也没有争夺,很自然地给他让了位置。
她突然觉得这算是和李澈单独相处了吧,竟有些暗自欢喜。
她擦了擦手说:“总不能让你一个客人洗碗吧,太不像话了,我去叫郝鑫来洗。”
“不用了,他们聊得正开心呢。你也过去坐着吧,我一会就洗好了。”
说话间他已经将一个碗刷的干干净净。
她当然不想过去。
“那我假装和你一起洗,不然奶奶会说我不懂事的。”
“好。”
霞光落在远处的云彩里,随后折射散入人间,郝睿突然觉得自己在飞机上对白云许愿是正确的。
伴着酒意,她的脸也如红霞一般,粉粉淡淡的。
“谢谢你救了我。”
“这是我应该做的。”
“可是你还帮我叫了救护车,还有你的玉菩萨,你不想要了?”
“救护车是我替同事叫的,但他不需要了。”
李澈的眼神之中有一丝神伤掠过。
郝睿惊地不知所措,她该安慰他吗?
李澈却立刻恢复正常,他带着歉意说:“抱歉,我不该说这些的。”
她紧盯着他的侧脸道:“你不需要和任何人道歉的,唯有你不需要。”
他侧头看向她,这一看却让她心虚不已,但两人四目相对,都没有说话,是夕阳打破了宁静,一抹柔光照在她的发梢。
他缓过神来说:“洗完了,我们过去吧。”
她好似漫不经心但又十分认真地说:“嗯,愿世界和平吧!”
他愣了一下,不由地笑了出来。
夕阳西下,石榴树下晚风不凉,众人围坐着享受时光的闲暇。
奶奶说完郝仁的故事后,还想要说点什么,只是刚要准备将郝睿小时候的故事说出来,便感到了一阵困意,郝睿立马贴心地说:“奶奶,我送您去休息。”
“诶,还是睿睿想我。”
郝睿将奶奶扶到床上,奶奶已经快要睡着。
躺下后,奶奶抓住她的手嬉闹般说:“睿睿,李警官不错吧。”
“奶奶你说什么呢,您好好休息吧。”
奶奶闭上了眼睛,她逃也似的跑了出来。
伯父一家也离开了,郝仁和曾意婷等着郝睿。
郝睿看了看四周,没看见李澈的身影,悄悄地叹了口气,心里有些哀伤。
刚刚人太多了,她根本没有和李澈说几句话,甚至连联系方式都没有交换。
郝仁意味深长地问:“睿睿,你在找李警官吗?他接了电话,好像是回警局了。”
“哪有,我只是在找包。”
回到家后,郝睿下意识地翻着背包,原本躺在背包底部的玉菩萨已经还给李澈,她的心里莫名空落落的,像是一个沾了水的棉花糖。
……
八月五号如期而至,昨晚久违地雨水冲刷着春城,万物复苏的清晨九点,郝睿打开窗户,窗外的小路一直延伸到她的母校,记忆里的郝小睿此时应该正在语文课上聚精会神地听课呢,郝睿吸了一大口清新空气,头脑瞬间清醒了不少。
来到客厅,郝睿抓起自己的包对郝仁说道:“爸,我去找我妈了。”
楼下花坛的泥土香味也只留住了郝睿一秒,她饿的不行,快步走到了小巷里的牛肉馆。
吃掉一碗牛肉粉,她恰好赶上一班公交。
约莫一个小时后她来到了周若珺的写字楼。
郝睿走进写字楼,才想起自己的门禁卡还在妈妈家里。
门口保安询问道:“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您的?”
她笑着说:“我忘记带卡了,能帮我刷一下吗?”
“请问您有预约吗?”
保安显然并不认识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