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了温元年纪小不懂事,又有口不能言。
下午午膳时间刚过,温玉章和谢霄时结伴过来了。
他们先前想的太天真,以为有了锦鲤之后,就可以在院里守鱼待温元。却忘了温元也有鱼,她在自己院里就能看,自然就懒得出门了。
两人根本不知道,温元这几天没出门不是因为懒,而是因为她怎么叫,林奶娘都懒得搭理她。
就连徐京华发现异样之后打发春露秋霜来问,她也是找借口说温元在长身体,奢睡。
徐京华生了温元之后,坐月子坐了一个多月,后面娘家来了人,她又常常一去明月楼就去一天,府里的事和外面的铺子自然就疏于打理了。
她前几天看外面铺子的账,这才发现已经有好几间铺子连续几个月的收入都出现了赤红,才不得不把心思暂时收回来,好好理理府里府外的账,自然是林奶娘说什么她就信什么了。
林奶娘也正是看准了徐京华忙,才长了胆。
要是徐京华还像前几个月那样,温元吃喝都要在一旁守着,林奶娘又哪敢在她眼皮底下这么作贱温元。
温玉章两人一进院就先往徐京华的房间钻,被刚从外面铺子回来的秋霜拦住了,“少爷,世子,夫人在书房和外面铺子的掌柜议事呢。”
“那我们先去找妹妹,晚些再来找阿娘。”温玉章竖了根手指在嘴边,说话很小声。
“好,奴婢去挑些清爽的点心拿过来。”秋霜也学温玉章,竖了根手指在嘴边表示噤声。
秋霜出去后,温玉章两人轻手轻脚地进了温元山房间,林奶娘一开始没发现,还在绣着她的手帕。
她绣到眼睛累了抬头休息的时候,这才发现两人不知道在门口站了多久。
林奶娘猛的被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就把手里的帕子针线往桌下藏,等反应过来早被两人看光了之后才讪讪地笑了,“小姐吃饱了在睡觉呢,我闲着没事给她绣点小玩意玩。”
林姨娘觉得温玉章和谢霄时也不过是四岁的小孩,一样好忽悠。
殊不知他们两个,一个是温家未来的当家人,一个是侯府唯一的世子,从小龌蹉事见多了,要比一般人家的同龄人老成、懂事的多。
两人什么都没说,走到床边看到温元确实是在睡,脸色这才好看了些。
实际上温元早醒了,她不缺觉,只是二氧化碳吸多了昏沉沉的,林奶娘以为她睡着了而已。
温玉章他们一进来,温元就听到声音了,之所以装睡,是因为她在想要怎么向两人揭穿林奶娘刚才的恶行。
温元可以装傻,但不是真傻。林奶娘的敷衍她早就知道了,只是念及她不过分,自己又不想因为这点小事麻烦他人便一直选择了容忍。
可是刚才林奶娘居然下手打了她,这种事有第一次就会有无数次,如果她继续选择容忍,那就是拿自己的命在纵容她。
而且,刚才林奶娘看她手上的镯子时眼里冒的精光,温元可是看的一清二楚。
虐童还觊觎别人的财物,林奶娘的行为已经触及到了温元的雷区。
温元自己还没意识到,要是这事放在上辈子或者刚穿越过来那几天,为了不多一事,她一定会选择继续缄默,把这个亏自己咽下去。
可现在她生出了反抗的勇气,因为在这里她收获到了足够多的爱意,多到她不怕多一事,多到她不怕麻烦别人了。
她想好要怎么办之后,悠悠睁开眼,装作刚醒来的样子。
林奶娘心虚,见温元醒了之后找了个借口带着她的帕子出去了,这更方便温元揭穿她的真面目了。
温玉章见温元醒了,脸上一喜,伸手就要把温元抱起来。
可是温元一反常态地蜷缩成一团,嘴里不清不楚地说着痛,说着说着还哭了。
谢霄时一听温元说痛,脸色就变了,不顾一旁的温玉章还没听清温元说什么,就整个人趴到床上仔细查看她的胳膊、腿脚。
这时候林奶娘也听到了温元的哭声,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正好听到温元在喊痛,急的话都说不清了。
“小姐还小,胡言乱语而已,她哪知道痛是什么意思。”说着就要把温元抱走,被温玉章伸开双臂拦住了。
谢霄时翻看了温元的胳膊腿发现没有异常之后,还是没有掉以轻心,可别的地方他已经不能看了,只好大声向外喊,“姨娘,快来,有人打妹妹。”
屋外徐京华刚跟外面的掌柜谈完事,听说温玉章他们来了之后,忍着疲惫也想去看看。
然后就听到了谢霄时这撕心裂肺地喊叫声,谢霄时长这么大从来就没这么失态过。
徐京华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在往下坠,幸好春露和秋霜扶的及时,“快,扶我进去看看。”
屋内林奶娘见事情败露,已经跪坐在了地上,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谢霄时抱着温元在怀里,而床边的温玉章则展开自己稚嫩的臂膀,护着身后的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