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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章(1 / 2)

沈念念心情这几日愈发难受。到手的如意郎君临到头竟然给飞了,而她要被爹卖给同僚当妾室,只为了铺平他的青云之路,脸面都不要了,哪怕让她嫁到外面去也行,起码是个正室。

继母有强大的娘家作后盾儿女亲事不怕受自己的连累,可是她,一个爹不疼没有娘的孤女,难道就这么认命了?

沈念念有些不服,想离家出走,可当今这个世道,没有官府的路引,没有户籍身份,她能去哪里呢?不免惆怅起来。

正所谓是一事不顺,事事不顺。

过了几日,府里下人递给沈念念一张来自芷阳公主的请柬,烫金的红纸上清清楚楚地写着请她于五月初十巳时去雁栖湖畔游湖。

沈念念不由吃惊,心颤了一下,这个公主抢了她的未婚夫,将她推到如此境遇,竟厚着脸皮约她游湖,是想干什么。

她歪着头疑惑地问巧慧,“巧慧,你会游水吗?”

巧慧答道:“小姐,奴婢会一些。”

沈念念思虑了一阵,手中捏着红色请柬缓缓道:“公主请我游湖,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你在湖边角落放一两件外衣,能用上则罢,用不上最好,有个准备。”

芷阳公主跋扈的名声在外,多番宴席上为难官家小姐,她可是听说过,此番游湖于水上,就得长个心眼,万一这个公主恼羞成怒将自己推入湖里,叫一外男救起,那名声岂不是更差。

她叮嘱了巧慧倒时得紧紧跟着,万一有个意外主仆两人能有个互相照应。

五月的湖水碧波荡漾,烟波浩渺,湖边绿如丝绦的柳树垂下枝头,万般丝绦垂在湖面上,随风荡起阵阵涟漪,湖面芳草萋萋,芦苇丛生,四周草原绿草如茵,黄莺啼叫,如诗如画的景色,不少游人陶醉于此。

湖边不少郊游的人踏春嬉戏,湖面上停着几只画舫,隐隐约约传来管弦丝竹之声。

几位宫人早早等候于湖边,迎接沈念念的到来。见沈念念如约前来,一位宫人将沈念念请上画舫,“沈姑娘,这边请。”

沈念念上了船只,四处打量着这个画舫,雕梁画柱,翘脚屋顶,琉璃砖瓦,极尽奢华。

当她由宫人引入至踏入画舫之中,只见一位美人斜倚靠在罗汉榻上,两旁的宫女为其悠悠地扇着羽扇,后面的一位宫女为她捏着香肩。她云鬓如瀑,发髻间插着一支金凤钗,珠翠宝石交错相间,一袭华丽的宫装,起身时腰间的罗佩叮咛作响,想必这位就是公主了。

公主的面色不善,她的身边立有两排侍女。只见她扬起纤纤素手,摆了摆手,众侍女从容有度地躬身退下去。只留沈念念主仆两和身边的大宫女。

公主一脸神色不耐,“你就是段郎的未婚妻。”她打量着沈念念,倒是个娇俏美人,螓首蛾眉,美目流盼,肤如凝脂,红唇皓齿,身姿窈窕,亭亭玉立,素色的襦裙穿在身上倒是有一番风味。

那有如何,怎么比得上自己这个长于皇室的富贵花。瞧瞧,这乡下来的女子,光秃秃的发髻仅簪着一支银发钗,听闻文墨不通,可怎么能让段郎念念不忘,耿耿于心。

段郎求见了她几次,言辞戚戚,恳求她让父皇收回成命。呵,怎么可能。她洛瑾萱瞧上的男人,纵使有未婚妻又如何,她是皇家公主,母仪天下的皇后的嫡出公主,弟弟是太子,外家是镇国公府,世上如何还有其他比她更尊贵的女子。

她的段郎说了与他的未婚妻琴瑟和鸣,两人情投意合,希望她手下留情,今日她就要会会这个沈念念,这个传闻中大字不识的女子。段郎如此喜爱她,不愿同她成亲,她心中是带着气的,隐隐觉得若被此人比下去,会是她的奇耻大辱。

“沈念念?”芷阳公主翻了个白眼;瞟了女子一眼,“不过如此,如此蒲柳之姿却让段郎念念不忘,求着本宫收回成命?你也配?”

沈念念听闻,头大如斗,原来是段殊钰不愿,恳请公主收回成命,她才有了这遭。她心里又喜又悲,喜的是她在段殊钰心里是有分量的,悲的是皇上赐婚,如何能收回成命,这下可让公主记住她了,她以后焉能有好日子过。

她只好唯唯诺诺给公主跪下,巧慧亦跪了下来,“臣女不敢,请公主息怒,臣女自是不配的。”

芷阳公主见沈念念如此小家子气,坐上了主位,身边的大宫女给公主端上了一碗茶,清香的君山银针,刚上供上的新茶,她吃了一口放下手中白玉茶碗。

纤纤玉指愤怒地指向沈念念,指甲是清晨刚做的朱红色蔻丹,指头嫩白而细长,“你自是不配的,就你这样的货色。”

沈念念继续跪着,头俯地更低,希望公主赶紧平息怒火,若是父亲知道她惹怒了公主回去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声音极其低弱:“公主正如皎洁的明月,臣女如凡间的萤火,怎么敢与公主相比。”

她不愿招惹公主,这个公主抢了她的未婚夫,好歹她是个官家女子,若是个聪明人给点钱财息事宁人。谁料,她一上来强词夺理,明明她沈念念是苦主,却遭此一劫。她姑且先顺着,希望早日脱困。

“就你,本宫竟被你比了下去,如此姿色,灌了段郎什么迷魂汤,令他对你念念不忘。”芷阳公主走下榻来,捏起沈念念的脸颊,姣好的面颊捏得变了形。沈念念望着近在咫尺的公主有些胆怯,额头上细细密密的汗珠不停滚落。

公主的脸越发狰狞,口中的话越来越狠毒:“你是怎么令段郎念念不忘的?有些手段吧,是不是他喜欢你这张脸,喜欢你这个身子?你就这么喜欢男人吗?”

沈念念的脸被公主的手掐得早已通红,听着公主这些恶毒的语言,她感叹着皇室的教养就这,是非不分,全凭自己的善恶喜好,明明公主做错了,反而过来辱骂她。他们当初是正儿八经的未婚夫妻,何错之有?

她艰难地吐字:“公主明鉴,臣女并未与段郎有过什么,我们当初是未婚夫妻。”

如此跋扈的公主,沈念念心塞,她发现跟公主这种人根本沟通不了,真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讲不通。见她越说越过分,她与段殊钰是未婚夫妻,怎么都是名正言顺,从未有过出格的举动,公主倒是好,抢了别人未婚夫婿不说,不仅找上门来,还侮辱她。

公主听闻脸越发狰狞,“是啊,你和段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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