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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1 / 2)

深夜两点,市中心的写字楼依然灯火通明。四楼的第五间办公室中大多数工作人员都还在忙碌着,赵小铃是那少数装作忙碌的工作人员之一。

顶着硕大的黑眼圈盯着电脑屏幕,手指一刻不停地敲击着键盘就是赵小铃的工作日常。有时候是真的在忙工作,而更多的时间都是在放空,尤其是项目收尾期的时候,也就是现在。

即使属于赵小铃自己的那份工作早已在项目初期时就做完,在领导提出“同甘共苦”政策,要求项目组的人一起加班的时候,赵小铃也没有提出异议,当然,也没有其他人敢有异议。

绝大多数人都不是个任劳任怨的天生社畜,只是很容易就能猜到自己违抗规则的后果。更何况大家都知道就算提出异议也不会有什么改善,顶多得到一个来自领导的白眼,然后无视掉。赵小铃也清楚这些,但并不在乎,只是无论做什么她都觉得无所谓罢了。

世人浑浑噩噩,却又装作匆匆忙忙,一天一天地重复,是为混日子。赵小铃就是像这样混了五年的日子。

赵小铃今年23岁,在她记忆中曾有过一个幸福美满到不真实的家庭。家庭构成十分简单,只有妈妈、姐姐和她。

妈妈叫赵女士,不是本名,是妈妈自己要求的代称,妈妈觉得自己的原名太过软弱可欺,想改名成赵铁柱之类的,但改名的程序太麻烦,赵女士又没有合理的改名理由,不予受理。

赵小铃的名字则是出生时由母亲随手一填而成,据说是因为刚巧看见了产房窗边的小风铃。

只有姐姐赵莺柳,是用改姓的理由顺便改掉了那个据称十分恶心的名字。

妈妈在赵小铃心中一直是强大的代名词,独自将姐姐和她抚养长大,不仅保证了家里的物质生活,给予的精神教育也是与众不同,完全不同于别的家庭。

但这样的妈妈却在她十三岁那年的某天突然消失了,随之消失的还有一切与妈妈相关的物品,以及其他人的记忆。就连这个国家最基本的公民资料上也显示查无此人,仿佛妈妈从来没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一样。

幸好姐姐和她都还记得,但也只是记得而已。

姐姐那年才刚满十八岁而已,却过早地肩负起家庭的重任。赵小铃想尽办法拿满奖学金、申请各种补助,想要分担姐姐的压力,但是姐姐从来都只会笑着说,自己就是喜欢赚钱,然后一日一日变得更加忙碌。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五年,直到姐姐也消失的那天。跟妈妈消失的那天一样,毫无规律,毫无征兆,一切都空白得像是从未有过此人一般。

于是,赵小铃成了孤儿。

那之后到现在的这五年,也让赵小铃彻底从一个满目迷茫的学生,变成如现在一般麻木而庸碌的社畜。

在同事们的动作都逐渐缓慢放松下来后,赵小铃也知道这样无谓忙碌的日子终于暂时迎来了尾声。完全完成一切并提交后再看时间,刚好是凌晨三点整。

赵小铃关上了电脑,起身正准备去洗手间洗把脸清醒一下,突然一阵十分剧烈的心痛袭来,眼前的景象开始不受控制地晃动。赵小铃刚想重新坐下缓缓,却发现自己好像失去了对自己身体的掌控能力。

四周的声音突然变得嘈杂,好像有人在喊些什么,可这还没过多久赵小铃就已经什么也听不清了,脑袋也越来越昏沉。声音和视野都一起变得更加模糊,满耳的杂音逐渐消失,眼前的人、事、物都在快速远离,直到彻底融入了黑暗之中。

好像有什么人在呼唤她。当赵小铃再次有意识的时候,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这声音总是令赵小铃怀念至极,常出现在梦中,正是妈妈的声音。所以赵小铃满怀期待,想要去迎接自己的美梦。

可是赵小铃睁不开眼,也或许睁开了,但是她感觉不到?毕竟在这样的一片迷蒙中,赵小铃感知到的不再是黑色,而是仿若置身于雾海中的白。

她感知不到自己的身体,就好像连她自己也是这雾气中的一团一般。

像是受到什么的指引一样,她随着雾气缓慢地挪动,许久后才停下。这时,在最开始时出现过的那道声音再次响起,而她这次终于能听清这道声音说了什么——

“小铃,醒来吧,你二姐来接你了。”

……

朗空之上,云海之中,着一身暗红劲装的女修御锤而行,以破空之势极速前进。快行至目的地之时,才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般,从储物袋中拿出了一瓶丹药不要钱似地往嘴里倒。顷刻间,女修脸上刚还泛着血珠的伤口便愈合完全。

“二铃,听闻风家宅子从晨三时起雾,到现在已整整六个时辰了,是有何事?”

行至目的地附近时,这位被唤作二铃的女修收到了来自友人的传音问询。

“大概是我那小妹。”二铃回复到。

“哦?竟是今日,原来如此。那你且忙去吧,这边的收尾我已处理好。我母亲明日归宅,许就是为此事,记得早些带你小妹过来。”

“好,有劳了,我在洞府门前的天河下酿了一坛酒,就在我经常打坐的那块巨石下,归你了!”

回复完这一条传音,二铃便收起了传讯玉牌,正好此时已行至风家宅邸的大门口。宅邸门前牌匾上由风家主亲笔书写的“风起云涌”四个大字也被雾气裹挟,只隐隐泛着金色的光芒。

二铃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以此稳定了心神,这才推开了风家宅邸的大门。

在风家宅邸雾气最浓的后院里有一条清透泛白的河,河流中间呈一汪椭圆形静湖,湖中心是一座琉璃孤亭,一架十分精致的紫玉桥悬于亭上,横跨整个静湖。

此时桥的正中心站立着一位着深蓝绣金衣袍却赤着双足的小女孩,渐浓的雾裏着女孩娇小的身躯,湿润的微风轻划过脸庞,似有目的性地抚上女孩一直紧闭着的双眼,带着逐渐浓郁的水汽凝成珠挂上了女孩长而翘的眼睫,一滴一滴顺着幼儿特有的圆润脸庞滑落。

女孩裸露出来的皮肤上都被雾气凝成的水珠湿润,而穿在她身上的深蓝绣金衣袍却像是未曾受到半分影响,依然如初时一般干净清爽, 甚至不时还会被雾中不知从哪刮来的清风拂动。

在二铃不自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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