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做什么？”青白剑指李晋，即便李晋是书院的学生，青白也看不惯他。
“别别别，”李晋轻轻移开剑锋，长吁一口气，“学生不过来请教泠晏老师罢了，青白老师小心些。”
“公子不在。”青白收回剑，不想与鬼鬼祟祟的李晋多呆片刻。
“哎哎哎，”李晋快速拦在青白面前，“无碍无碍，我去寻老师便是。”
“你寻不到的。”青白拂开李晋，不顾身后叫叫咧咧的李晋。
“你怎么知道我寻不到，”李晋喃喃，“寻得到的。”
…………
“泠晏，” 于年生抿了一口茶，抚着长须，微叹，“芥川书院的教书事宜本应由我这个山长来办，但真的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迄今，书院的老师已换了两位，总共却未过两年。
所幸是你，如今已快期年，这次游学我也放心交给你。”
“山长盛望，泠晏定然不会辜负。”泠晏颔首。
“芥川书院先前一直难为世人所知，这实非我所愿，希望你，可以令其光大。”于年生陈思几许，问道，“泠晏，你是清透之人——你是不是已经知道芥川书院的倚仗是谁？”
“是，”泠晏迎上于年生的目光，“倚仗是……陛下。”
“你本不姓白，你……”
“唤，”泠晏续道，“郁泠晏。”
…………
常洲。
虞让掀开帷帽，仔细打量着周边景色。
常洲不愧“小皇城”的称号，沿街是各色的商铺，小贩叫卖的声音不绝于耳——纷繁热闹中是一派清平景象。
“小二哥，来一碗馄饨！”虞让揉了揉饿坏的肚子，挑了一处僻静的位子坐下，摘下帷帽。又觉口中干涩，倒了杯茶喝了起来。
“来，公子，您的馄饨。”不过须臾，店小二将馄饨抬上，又拿长布随意擦擦脸，欲去招呼别的客人。
“谢谢，”虞让趁机询问，“小二哥，我看你这生意十分红火，是不是有什么大事？”
“公子，”小二见少年清清秀秀，很是耐心，“你应该知道咱们连至尚文吧？这是不久后城中要举办几场讲会，南域的许多书院都来人了。
哦，对了，这对许多书院门生来说也算一次游学呢，常洲的讲会完了后，不远的照莲城还有几场。公子若是感兴趣，也可以去看看，届时许多大儒聚集讲会，一定壮观。”
虞让点了点头，庆幸自己没来错。听着小二的语气，便知道这也是位心怀向往的，
“谢谢小二哥了，”虞让笑了笑，“小二哥要是无事，也去看看。”
“哈哈，定去定去。”
不久后，虞让放下银钱，戴上帷帽向着客栈而去……
“掌柜的，要一间客房，”虞让掏出银子，放在了柜台上。
“哦，好的，”掌柜拿出一块记着号的木牌，递给虞让，“公子您拿好，牌上的数就是您的房间号。”
虞让应下，沿着扶梯而上。这悦来客栈的生意十分的好，陆陆续续地来了许多人，多着深色衣衫，应是从各地书院跋涉而来的。
虞让关上门，未曾见到青白一行人走进来。
“掌柜的，可还有客房？”青白料想时至下午，客栈来人应该很多了，不禁烦躁。远处，芥川书院的学生都顺从地跟在泠晏近侧，又好奇地看着四周。
“这位公子，仅剩下八间屋子了。”掌柜粗略看了青白一行人，大体是够的，便不想放过这单生意，恳切地看着青白。
青白转身见泠晏点头肯定，便准备掏银子付下定金。
“来，掌柜的，所有剩下的客房我都包了。”王离若财大气粗，直接放了一大锭银子在掌柜面前。前来常洲的书院门生极多，先前问过的客栈也多客满或空房不足，才至悦来客栈门口便听见客房数还够，王离若再等不及继续询问客栈，遂准备抢房。
“不好意思，余下的客房已经被这位青衣公子订了。”掌柜示意王离若看了看青白，衣袖下的手密汗横生，他怕两人闹起来，让残局不好收拾。
“哼，”王离若不屑道，“那他们可交了钱？”
却见青白数了数银钱，将钱袋递给掌柜。青白扬起一抹笑，偏了偏头，看向王离若，
“谁说没交的？”遂又明目张胆地扫了王离若一眼，双手抱胸，“我看这位公子还是多回家读几年书吧，省得不知先来后到。”
“你，”王离若知道没法继续闹下去，看了泠晏一行人一眼，“你是哪个书院的？”
“怎么，想寻仇？”泠晏眉头微皱，他一眼便看出，王离若是个欺软怕硬的人，若是青白退缩，掌柜再圆滑些，客房便会落在他手上。不耐于不必要的久站，泠晏缓缓上前。
“我，你，”王离若慑于泠晏的气势，吞吞吐吐，说不出话来。
“袖口以白梅作边，又绣有赤字，”泠晏仅瞥了王离若一眼，便道，“你是赤山书院的弟子，你说，若是你们山长知道他的弟子私下是这般模样，他，会怎么想？”
一字一句，落在王离若心口，王离若避重就轻狠狠瞪了眼青白一眼，转身快速离开。
“几位，”掌柜将木牌交予青白，“寻号入住即可。”
芥川书院共二十三位学生，连同泠晏，青白共二十五人。请示完泠晏后，青白将连玉，成瑜等五人分为两间，景旭等十八人分在五间房中，余下一间给泠晏和自己。
青白知晓泠晏并无与他人同睡的习惯，便自觉地又要来床被准备就地而眠。
“公子，讲会时主讲者可能会与任意的听者交流心得，这我不太行，”青白观察着泠晏的神色，小心翼翼，“那，届时我就混在学生间，不丢书院的脸了。”
“呵呵，”青白不出意外地听见泠晏的冷笑，但说出的话却出人意料，“随你。还有，莫要轻易看轻自己。否则，你那几年的伴读是做了什么？”
…………
王离若离开悦来客栈后，果然再难找到合适的客栈，惧于山长的所托，只得高价订了诚临客栈。
“什么？！”周邦宁拧着王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