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余的动作，每一次行动都经过了精确的计算，队友之间的掩护和援助像是提前演练过无数遍一般，没有瑕疵。
解决完沙虫，马修才空下来问乐恬：“你的能力升级了么？”
乐恬没有隐瞒：“刚才突然能感应到能量点，可能是因为沙虫以晶矿为食，所以我能感应到。”
“感应距离有多远？”马修问。
“整个赛场范围。”
“你这不就是人形自走沙虫感应雷达吗？”亚瑟啧啧道。
“大概还剩多少头沙虫？”
乐恬闭眼，集中精神仔细感应，从密集的能源光点中准确地分辨出了沙虫，粗略估算后回答：“大约100头，距离最近的有近百公里。”
外挂在手，马修当下决定连夜赶路，争取尽快斩杀沙虫，奔赴终点。
直播间的观众们大呼不过瘾。
【这也太快了，沙虫在他们面前跟条蚯蚓一样。】
【23333说是大号蚯蚓好像也没有问题？】
【刚刚上了个厕所，我错过了什么？怎么都在刷牛逼？】
【看了眼隔壁，我来之前在打沙虫，现在还在打沙虫。】
“老杜啊，你这几个学生有点东西啊。”其他学校的教官对着中央大屏幕啧啧称奇。
比赛开始后，赛方为各队带队教官提供了座位，可以在开赛仪式现场观看比赛，两侧的小屏幕啧滚动播放观众留言。
因为场地在军区驻地内，没有开放观众坐席。
杜禹礼貌颔首，心里松了口气。四人首日的运气实在不算好，让他以为第一场比赛就要折戟了，还好入夜之前有了转机。
几个小崽子也确实没有让他失望。
除开直播，赛方也做了一个子节目，剪辑当日节目开始前各队伍的精彩回放，由裁判团里当地驻军的高级将领客串解说。
节目第一段就是盖亚猎杀沙虫的5分钟，回放画面的右下角是解说的实时画面，高级将领毫不掩饰脸上的欣赏之情：“我们看到的是经典的小队协同作战。这个战术非常常见，但可以看出盖亚军事学院代表队的水平不错，每一个位置上的队员都完美地完成了自己的任务，互相之间配合默契，以极低的代价和极短的时间取得了胜利。
“参与比赛的大部分都是作战系的学员，一个队伍里很难有一个真正的指挥者，相比之下，拥有指挥系学员的盖亚队，在协同作战上优势极大。”
主持人在一旁笑道：“也不是所有学校都能培养出会开机甲的指挥系学员。”
观众和其他学校教官：你是对的。
使用精神触角本身极为消耗精神力，但白天吸收过晶矿的能量，乐恬感觉不到疲倦似的，一直维持着感应，及时在队伍频道内报送沙虫的实时数量和位置。
马修根据沙虫消失的地点，大概推测出其他队伍的所在地，尽量避开了这些地区，同时为了隐藏乐恬的能力，刻意地向没有沙虫的方位绕路，一路通行无阻，顺利地收割了两头沙虫。
解决完第三头沙虫，时间已近凌晨。
有队伍完成任务抵达终点时，会有全频道播报，但到目前为止，播报声还没有响起过。
从来没有这么长时间驾驶过机甲，马修的精神和身体几乎已经达到极限，四人不得不停下来稍事休息。
沙漠的夜空明亮透澈，墨蓝色的夜空黑得纯粹。这颗行星的卫星是淡红色的，透过云层，有一圈淡粉色的圆晕。
星河灿烂，乐恬没有关闭全景画面，她放倒驾驶座，仰望头顶这片星空。
好安静。
沙漠的夜晚意外地宁静，机甲隔绝了外界的寒冷，也隔绝了呜咽的风声，只留下循环系统隐隐的气流声，让人没由来地感到孤独。
毫无睡意，乐恬随意划拉着操作台，点开了队伍列表，触碰到了百里铮的语音通讯按键，对方很快接通：“乐恬？怎么了？”
百里铮似乎有些意外，像怕打破了这片宁静似的，声音很轻。
乐恬感觉有小猫在自己耳朵里挠了挠，有点痒，又有点上瘾。
明明她和百里铮之间的距离已经近到很危险了，可是她总是忍不住一再接近。
没有等到乐恬的回应，百里铮再次轻声询问：“睡不着吗？”
“嗯，可能是太紧张了吧。”乐恬低低地说。
“你今天的表现很棒，”百里铮停顿了一会儿，“不用担心，我不会让你输的。”
百里铮的话就像一剂强心剂，乐恬紧绷了一天的神经放松下来，竟然真的感受到了一丝倦意，糯糯地回复：“那，我休息一会儿，晚安，百里铮。”
淡淡的红酒味从百里铮身上蔓延开来，他透过全景画面，目光温柔地注视着不远处的银色机甲，尽可能放轻了嗓音：“晚安，乐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