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莱克浦警局于二零零四年一月四日共受案三起,分别为布隆菲尔德路二十号入室杀人一死一伤案、赫特福德路七号花园□□案和黑池街十三号四楼持刀伤人案。
经查,这三起案件均与本市足球俱乐部布莱克浦足球俱乐部有关,第二起案件的受害人为该俱乐部的主席(但大部分股权已经转让),第一起和第三起案件的受害人均为该俱乐部的教练组成员。
补充一句,在奥伊斯顿遭遇了爆炸案以后,警局局长也被惊动,一面派人去奥伊斯顿府上检查是否还存在危险,另一面自己亲自带人去了格雷科的排屋调查情况。
泰勒先生和杰弗利先生这两个老警察被派去波特遇袭的黑池街十三号勘察情况。倒霉的波特下班回家,刚进楼道杀手就从楼上扑下来,两人错身而过,凶手当胸一刀,直刺进胸口要害,也不拔刀,顺着楼梯出门就跑。
被刺破大动脉的波特无力呼救,幸亏上帝保佑,一楼的住户听见走廊里有异响开门查看,见状立刻打电话给医院,抢救及时,保住了一条命。
这里为何只提波特不提埃梅里?原来当天埃梅里工作到了半夜十二点多,在办公室和衣而睡的,杀手终究没敢闯进布莱克浦的办公楼,因此他躲过一劫。在被传讯到警局问话的时候埃梅里完全没想到自己的同事出了这么多事,尤其是警察告诉他怀疑与保罗·门森的赌球案有关的时候,更是吓得脸色惨白。
只有那位女警官陪着孟箴。随着后两起案子的发生,孟箴的嫌疑基本没有了,女警告诉她自己的名字叫温妮。孟箴问她:“保罗·门森抓到了吗?”
温妮说:“抓住了,可是……”警察去他家的时候见到的景象很奇怪,他家里妻儿老小都不在,只有一个人坐在卧室里。
“当时去的人好像都吓坏了,以为他安排了炸弹什么的,不过也没有,就那么抓回来了,现在在审。”
“或许他不是幕后主使。温妮……”孟箴略显期期艾艾的问,“我能去医院吗?”
温妮挠挠头:“应该可以吧?我觉得可以,你也不是嫌疑人呀!不过,你去干什么呢?”
“我的朋友,朋友,安杰罗·格雷科在医院抢救,我……”“好,我这就去问问局长。”温妮立刻起身去请示。
孟箴双手交握着,感觉嘴唇干到快要皲裂了。她也没能喝到格雷科想喝的那口水,嗓子里一直到心口的位置都在发热,好像要把气管卷曲起来。
片刻温妮回来,有些难为情的说:“局长批准了,但是手铐不能摘。”晚些时候孟箴见到已经脱离生命危险的格雷科,头发凌乱,脸上毫无血色,双目紧闭,孟箴俯身用手指尖抵了抵他的手,冰凉刺骨。
温妮拉拉她衣服:“回去吧,看了还难受。”刚才她也觉得自己的眼圈发酸了。
“他……一个人在这里吗?”“通知他家人了吧,不过好像都不在英国,唉,不知道泰勒先生他们在干什么,一直把你关着!”温妮看四下无人,偷偷压低声音。
说什么来什么,刚到警局门口就看到一脸阴沉的泰勒先生,见面先斥责温妮:“带着证人去哪里乱跑!”接着勉强对孟箴挤出一丝笑脸:“孟女士,我们已经对保罗·门森进行了初步审讯。调查结果证明您没有嫌疑……不过还有些情况需要了解。”
温妮看了眼孟箴,还以为她会对泰勒先生的态度生气,没想到她就跟着进去了。孟箴只想赶紧找到凶手,看到格雷科的样子,如果那幕后主使就在她面前的话,她一定杀了那人。
泰勒先生又让温妮赶紧打开手铐,端杯热茶来。
“孟女士,现在我代表兰开夏郡警察局向您调查于二零零四年一月四日晚六时许发生在布隆菲尔德路二十号的入室杀人案。请您把您知道的情况如实告知。”
“好。我是布莱克浦俱乐部主教练安杰罗·格雷科的朋友,之前与他同住在布隆菲尔德路二十号,当天因为要去收拾东西和他一起回了这间房子。”
负责记录的温妮走笔如飞,听到“同住”的时候微微顿了顿笔。她大概是猜对了。
“好,你们同居。那你们是一进门就遭遇到了A的袭击吗?就是袭击者,警局目前对他的代号是A。”
“是的,他拿着一柄大斧子,预先埋伏在室内,第一斧没砍中我们,但把锁破坏了,所以没法开门逃避。”
温妮惊讶地看孟箴,被她语气里的平静震惊了。她为什么能说的这么有条有理?重新回想梦靥不害怕吗?
“这一点我们没有提取到证据。”泰勒先生说。“是我后来做的,为了开门。”
“所以斧子上也有你的指纹?这个解释有些道理。斧子上只有格雷科先生的血迹,没有你的。你是没有受伤吗?”尽管格雷科反而可能有杀人的嫌疑,但忠诚球迷泰勒警官还是愿意称他为先生。
“对的,我没有,因为他要杀我的时候,安杰罗他就……”他就顶着重伤爬起来把水果刀刺进了那个人的后心!孟箴忽然有些哽咽。
“孟女士,请你慢慢说,稳定情绪。你完全不认识A是吗?”“是的,我从没有见过他。”
泰勒先生和温妮一起出去,少顷只有温妮回来坐在孟箴身边,从警服口袋里给她拿了一沓纸巾:“擦擦眼泪,真不知道泰勒先生想问些什么!他怎么不问问赌球的事呢?”
孟箴接过来,垫在手上,头埋进去,声音闷闷的:“我不知道,他在怀疑我吗?”“不会吧,都说你是证人了。我不打扰你了,你……你要哭一会也行。”温妮想了想说。
曼彻斯特弗格森爵士的书房。杰森·弗格森紧张的站在桌前,等着老爹给出主意。
“孟箴也进去了?”“她和那个意大利人有一腿,不知道怎么乱搞,也不告诉我赌球的事,把我害惨了!”杰森·弗格森气愤地说完,忽然意识到不对,又偷眼去看弗格森爵士。
弗格森爵士倒没觉得儿子说话冒犯,把擦眼镜的纸团成一团:“她会卷进刑事案件吗?”“我不知道,反正现在在警察局里关着。”杰森·弗格森焦躁地抓着自己的头发:“爸,我三百万镑都套牢了!怎么办啊?”
“三百万镑买布莱克浦百分之四十的股份,是不是比市价低一百万镑?这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