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邱震云的计划宣告泡汤,但对于花国选手们来说,苏晓出色的战绩无疑是给她们吃了一颗定心丸。
接下来几名队员的表现,和昨天相比也明显稳定了许多,黎潇婷甚至以283.54分的成绩险险压过东尾莜,获得了第二名。
平花女单比赛结束,花国队不出意外位列第一。
简单的休息过后,参加混双的女选手们被叫去抽签。
苏晓展开手里的纸条,刚看清上面的数字,旁边忽然传来一道声音:
“哎呀好巧,我们的出场顺序又是挨着的呢。”
苏晓转头一看,原来是东尾莜,于是笑道:
“是啊,恐怕我又要被莜小姐的表现打个措手不及了。”
东尾莜:“哪里哪里,有晓小姐珠玉在后,我才要担心会不会被衬得黯淡无光呢。”
苏晓:“不过,莜小姐真是令人吃惊啊,专攻某一类动作的平花选手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东尾莜摇摇头:“那也是无奈之举,其实我的抗眩晕能力很差,一转圈就想吐。”
“而其他类型的动作里多少都带点旋转元素,对于以前的我来说简直就是噩梦。”
“所以很长一段时间里,我只能反复练习最基础的直线类动作。”
“待在地方队的时候,还因为这个原因被队友们排挤了……”
苏晓惊讶极了。
抗眩晕能力不行,对于平花选手来说可是相当致命的缺陷!
这样的选手,往往在基层选拔中就被淘汰掉了,
而东尾莜竟然能一路挺进国家队,甚至成为队长,
她在背后付出的努力绝非常人所能想象。
苏晓的语气中带上一丝心疼:“辛苦了。”
“但是,轮滑是很棒的运动不是吗!”东尾莜眉眼弯弯,神色中不见半分阴霾,“为了它,再多的辛苦也值得。”
“你说得没错。”苏晓也跟着笑起来。
两人对视一眼,从对方眸中看到了同样赤诚的热爱。
……
很快,混双比赛开始。
有了女单比赛的前车之鉴,这次,邱震云也不再限制苏晓的表演难度了。
“喂老头,你不能想一出是一出啊,净搁这儿折腾师妹呢。”金锦扬浅浅抱怨道。
邱震云扯了扯嘴角,举手作投降状,低声道:“之前我也没料到啊,她的天赋居然好到盖个盖儿还能溢出来的地步?!”
“哈哈哈……”金锦扬大笑,然后放心地给苏晓和自己挑了一套高难度的节目。
苏晓听到节目名,惊讶挑眉:“会不会太难了?感觉像在欺负其他队啊。”
金锦扬叉腰:“有什么关系,这是我们的国际赛首秀哎!有点仪式感好不好?”
苏晓轻笑:“行。”
两人做完妆造,在休息区看着东尾莜和她的搭档进入赛场。
混双比赛的场地设置和女单相同,仍然是大中小三排各二十个桩。
节目的编排同样需要包含直线、步法、蹲坐、旋转、跳跃五类动作,但对动作数量和难度等级不作限制,表演时长则增加到了6分钟。
评分方面,混双成绩由同步分、技术分和印象分三部分组成,其中权重最高的是同步分。
也就是说,如果两名选手各自的技术难度和艺术美感都很好,但同步性不够理想的话,照样拿不到高分。
这回,东尾莜选择的节目是《麦香流淌》,描述了丰收时节人们在田野间劳作的情景。
伴奏响起,东尾莜和搭档站在中型桩的一侧,同时抬脚,
右脚向前做蛇形绕桩,左脚则垂直于右脚做来回切地的动作,以一个F级正向丁字步剪桩开始了整场表演。
配合手部和腰身的摇摆,仿佛人们正戴着草帽,甩着臂膀,迈着轻快的步伐踏上田垄,准备收割满田金黄饱满的麦穗。
【嗯?北方人立马不困了】
【同侧入桩+F级动作,这个开场有点简单了吧】
【确实,但同步分很高呢~】
接着,两人先是抬高左腿,右脚跟向内收紧,腰腹发力,甩出一个C级单脚连续转向绕桩,随后又放下左脚,脚尖相对踮起,续上B级侧身双轮内蟹步绕桩。
这段代表着清风吹拂过麦田,成片成片的麦子一浪赶着一浪,如波涛般翻滚起伏。
闭上眼,仿佛能听见麦叶互相摩擦的细响,像极了大地平静又汹涌的呼吸。
【很意外,这段的表现力不错啊】
【我看过采访,据说当初因为男选手没见过麦田,领悟不了音乐的意境,他们还特意跑到乡下去住了半个月呢哈哈哈】
【!居然还有这样的故事吗,莫名有点可爱怎么回事】
进入副歌部分,两人切入大型桩,接上一套由E级正向单膝蹲坐绕桩、C级正向玛丽蹲坐绕桩和A级正向前单轮外刃蹲身翻桩转组成的组合蹲转,
模仿人们开着收割机在麦田中穿梭,暖洋洋的阳光笼罩在身上,浓郁温暖的麦香萦绕在鼻间,
机器的轰鸣与麦粒的脆响交织,共同构成一曲充满欢乐和希望的牧歌。
【连续蹲转赞一个!】
【想起小时候帮家长割麦子的经历了,贼痛苦……现在有机器帮忙真好啊】
【确实,感谢我的祖国和人民,让我们的生活比以前幸福多了】
【哎呀,翻桩转两人都失误了!好可惜,本来视觉效果会更棒的】
【这样难度的动作,对阪国选手来说果然还是太勉强了啊(笑】
最后以小型桩上的一段连跳收尾,代表着经过收割机内脱粒、清杂等一系列复杂的工序,最终从仓门里流淌出来成堆金黄饱满、干干净净的麦子。
但可能是体力不支的缘故,东尾莜连续出现了几次踉跄和掉脚的情况,令现场观众忍不住发出了遗憾的嘘声。
一曲终了,选手谢幕。
东尾莜白着一张脸,视野有些摇晃,胸口处更像堵了一团湿漉漉的棉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