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时间问题而已。
“三日后,再找不到人,就挨家挨户扫。”看着袁阁老坚持,宇文元朔再说。
袁阁老嗯了一声,说:“那就等三日后,”
皇帝不死,他始终就放不下心,做不了别的事。
话说到这,袁阁老就赶宇文元朔走,宇文元朔也好脾气起身,跟袁阁老说:“我想跟袁玲单独说说话。”
“那就去望叶亭,”袁阁老想了想道,冲着外面喊了一声,让小厮带宇文元朔过去。
等着宇文元朔一走,门一关,袁文卿才开口跟袁阁老道:“爹,这宇文元朔看着不简单,这大周的皇位当真让他坐。”
“权宜之计,”袁阁老捂了捂脑门,他们现在要是把那个摄国夫人是宇文元朔的人,这事给捅出去,对他们根本就没好处。
保不齐就让大家一致对外,力保二皇子。
袁阁老想着愁道:“要是宇文元朔死了,袁玲能依吗。”
袁文卿挑了挑眉头,这事所有的症结好像确实都在袁玲身上。
君乌长公主这时提醒袁阁老道:“公公,就凭他能杀颜言那么多次,他这人就不简单,你别作茧自缚。”
听着君乌长公主语气,有意跟他议和,袁阁老叹息一口气,这宇文元朔突然杀出来,还促进了他们家庭的和谐。
“一步一步来,”君乌长公主说,“等着邝君鹏死了,再借宇文元朔的手,拿掉邝黎图,到时候谁胜谁负不一定。”
房顶上的邈圣人心内“哎哟”一声,敢情这都是利用关系,他也是单纯了,刚还真以为这家人要认了那位奉国质子当这大周的皇帝。
等等,邈圣人突然意识到,为什么底下这位公子,要叫这位老爷子“公公”?
公公都是儿媳称呼的。
邈圣人扭头看颜言,颜言领悟到邈圣人的问题,微微点了点头,这位女扮男装的就是她姑母,君乌长公主。
邈圣人就感觉今晚上长见识了,等着屋子里的人散去,颜言带着邈圣人落到平地上,邈圣人就主动八卦脸问颜言:“你表妹和那个奉国质子的墙角,我们去不去听。”
“人说好了在望叶亭说话,四面敞风,”颜言偏头扫了邈圣人一眼,说,“圣人你要是能隐形你就去。”
邈圣人憋闷一下,扫着颜言的面色问:“那你准备怎么办,他们背着你可各有所图。”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颜言把手往后一背,高深莫测道。
邈圣人觉得颜言这胜算不大,忙帮着想道:“你手里有什么,”你手里什么都没有啊!
一路被颜言带着出了袁府,回了祥云客栈,邈圣人都还在想,直到颜言走了,邈圣人才反应过来,他想这些干什么,跟他有什么关系。
颜言离开祥云客栈,就往了颜家书舍去,颜王爷二楼这屋门口有颜家的小厮守着,屋里还有个打盹的颜家府医,颜言从窗口翻进来,轻声从背后点了府医的睡穴。
感觉有风声袭来,床上的颜王爷猛然一睁眼,正巧对上面具颜搁好昏睡的府医到桌上趴着,看过来的视线。
颜言关完窗,负手走上前,坐在床边的圆凳上,一声未吭就拿出颜王爷缩在被窝里的手,轻把着颜王爷的脉象。
颜王爷眼珠子转着,扫视了戴着金色面具的颜言一圈,是他儿子,但感觉又不太像他儿子。
把完脉,颜言心内有了计较,从袖笼里摸出金针,接连下了九根在颜王爷脑袋顶上插着。
颜王爷头上烟雾撩着,不到一炷香,身体就感觉可以活泛了起来,嘴里的桎梏也松了一些,呜咽出了声:“颜…”言。
颜言嗯了一声,无心跟颜王爷闲话家常,指尖点着膝盖,轻声问颜王爷:“爹,你说要是二皇子死得太快了,陛下会不会起疑心。”
颜王爷哪里料到颜言上来就是这么猛烈的话题,瞳孔一震,低声道:“你…”
颜言本来是想等着宇文元朔杀二皇子,可现在既然都已经把宇文元朔拉到了邈圣人面前,那实在是没有什么必要,按着宇文元朔的节奏走,
还等着宇文元朔给二皇子泼一些昏庸无道的脏水,再等着宇文元朔反了二皇子。
这时间太长了,也实在没必要。
“他…”颜王爷现在也没闹明白,二皇子到底是什么情况,怎么突然就造反了,是以往藏得太深,让他没看出来,还是怎么回事。
“二皇子重孝,”颜言说,“知道了他娘的事,在为他娘亲谋不平。”
颜王爷垂了垂眸,是这个理由的话,那二皇子…
看着她爹有些不忍,颜言连忙制止道:“成王败寇而已,是他自己逞能,怨不得谁。”
颜王爷瞧颜言,他不是不忍,但二皇子其实可以不用走到这一步的。
颜言领悟到,挑着眉头说:“二皇子娘亲的事,始终是个引线,就算这次不挑明,谁知道什么时候再挑明,留他一命,就是给我们自己挖坑。”
颜王爷嗯一声,他知道,但颜言想怎么做,他布这么大一盘棋,说二皇子的死没有他的手笔,谁信。
这正是颜言愁的地方,皇帝看似对二皇子没什么感情,但大小是个儿,二皇子逼宫,皇帝回来以后最多就是幽禁二皇子,绝对没有直接要了二皇子命的想法。
但她梦里,皇帝和太子是真死在了二皇子的手上,这仇她是一定要报的,就是现在吧,二皇子要是死在了她手上,必然让她和陛下产生隔阂。
“怎么办呢,”颜言瞧着颜王爷,让她爹帮她想点法子。
“老国丈,”颜王爷心内转了几圈,突然想到了什么,提醒颜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