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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也硬气不起来,把头一点,吃。
福临公公就:……,陛下为了一口吃的,惨败。
自此,皇帝也不闹了,福临公公每日申时就跟着皇帝出镇国寺,到山里席地坐着加餐,吃完把嘴上的油抹干净了才回来。
接连几天吃到暗卫从京城底下宛城买回来的特产,皇帝突然生出了退位的想法,他还是吃少了。
太子爷谨遵着佛门规矩,每日用着素斋,这日在厢房用完膳,就见着父皇加餐回来,跟他说,他要退位。
太子爷波澜不惊问道:“为什么。”
“当了这么多年的皇帝,我大周的山河,我也该去见识见识了,”皇帝有理有据道。
太子爷是知道皇帝的,这心中一直就有个做闲散王爷的梦。
要不是因着他这双脚废了,父皇担心他坐不稳皇位,想再帮他撑几年,现在恐怕早就已经飞了。
“可以,”太子爷点了点头。
福临公公听着就:……,这是不是反了,怎么,陛下退个位,还要太子爷点头。
皇帝走上前拍拍太子爷的肩膀道:“这大周就交给你了,以后再莫让颜言胡闹。”
“父皇现在还觉得颜言在胡闹,”太子爷不赞同道。
皇帝没好气坐下,说都不能说一句吗,颜言这性子不压着一点,邝南州以后就等着吧。
“城门上午不是开了吗,颜言是不是该来见朕一面了,”皇帝想着,摆着架子道,“他难不成还想朕屈尊去找他要解释。”
“父皇也可以去啊,邝黎图明日行登基大典,值得父皇去恭贺一下。”太子爷眼里带着点恶劣的笑。
皇帝瞧太子,这种话从颜言嘴里说出来听着不稀奇,从邝南州嘴里说出来可就太稀奇了。
太子爷也不是无的放矢,给皇帝买烧鸭的小暗卫,今日回来说有一股势力在宛城徘徊,领头之人,他的暗卫可认识,正是他那位风姿绰约的表弟,沈重云。
城门未开前,京城以外,邝黎图登基的消息,都被银甲卫在各道上拦了,就算有漏网之鱼,沈重云远在汴州,也不可能这么快就知道,太子爷一点不怀疑这是颜言的手笔。
明日应该有好戏看。
皇帝也说:“颜言这戏是不是唱到这就够了,邝君乌及着袁家都被挖了出来,还能有谁觊觎皇位。”
这个太子爷不好说,那位摄国夫人,还有在京城刺杀了颜言一个月的人,他估摸着颜言都知道这背后是谁在操控,反正到最后都会理出来的,太子爷全身心信任颜言,一点不操心,等着就好。
太子爷就记挂颜言这个人,至于让太子爷记挂的颜言,早已经出了京城,此时此刻正在宛城,和太子爷的表弟沈重云待在一起。
小暗卫们今日在沈重云的身边看见了颜言,但颜言做着女装打扮,脸上还蒙着一层面纱,小暗卫们压根就没认出来。
沈重云在街上见着也不敢认,十年前,他与世子爷在京城相识,世子爷的脸模样他倒是还记的,就是成年后这个倾城之姿,确实让他不敢直视。
把颜言迎到客栈内,清贵的蓝衣公子散漫坐下,手上摩挲着茶杯,瞧了坐在他对面的颜言一眼,清朗的声线溢出,掩笑道:“世子爷这女装打扮,让决扬看着都有些动心,”
颜言取下面纱散漫坐着,也是一身同色蓝裙,莺娇买巧了不是,反正让沈家这一行仆从,都以为颜言,是他们公子爷在外寻的公子夫人。
听着沈重云自称“决扬”,颜言手上揣着面纱到袖笼里,使劲回忆了一下,她也有表字,太子殿下给她取的字叫什么,时间太久了,就没用过,她好像给忘了。
沈重云没听见颜言答话,抬头扫了颜言一眼,看着颜言苦大仇深的脸,连忙闷笑道:“世子爷不必在意,决扬浑话说惯了,嘴一快,这就对着世子爷有失了尊敬,”
哦!颜言想起来了,华实,华而不实,不知道太子殿下是怎么想的,取个表字来骂她。
颜言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茶,道:“决扬兄客气,华实此来,是有事与决扬兄商讨。”
沈重云面色正经了一些,他接到的消息,是二皇子图谋篡位,世子爷“身先士卒”了,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我能信任世子爷吗,”沈重云指尖转着茶杯道,“听说二皇子能篡位成功,都是靠的颜家军的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