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饼好吃。”
说完,走到丁昭明面前,将他头上的符轻轻揭了去。
门外赤尧主仆还守在那里,海蚀又一次扑棱棱的飞回去了,小声道:“符揭了,飞天女不见了,不死妖守的严实,再多的我就看不到了。”
赤尧点点头,继续打坐,海蚀变成子规鸟,落在了他的肩头。
方六梨去了符纸里面,她捏了个诀让自己变小了,进到符纸里面又恢复了原样,符纸里面别有洞天,是个雾气缭绕的巨大的虚无世界。
方六梨走了好一会,失重的感觉十分不舒服,索性自己捏诀刮了一阵小风,吹散了雾气,心念,不,现在是心念的本体——一条小小的青龙,正缩在雾气一角来回翻腾疗伤,青龙双眼紧闭,眼角还有溢出的血珠,感觉到方六梨的脚步声,青龙停下来,找了个地方蜷在一起,朝方六梨道:“你来了?”
方六梨道:“伤如何了?”
“除了眼睛,其余已经好了七七八八了,阿梨,你别担心我。”
这样柔柔弱弱的声音,这样温柔的语气,和平日里煞鬼示人的黑猫简直是千差万别。
方六梨道:“你在这符阵里再养上些日子,我料想到昨日一战凶险,没想到这么凶险,伤你那东西,不知是什么神器,连我都是少见。六界许久没出这样的高手了,下面也不需要你应战了,你且放心养着,你的眼睛,我不能保你恢复如初,起码能让你瞧的见人。”
心念甩甩头,心疼地朝着方六梨,柔声道:“你昨日又滴血给我了?这符阵,也是你耗费精血画的吧,阿梨,你的血肉不比我们,娘胎里给的,有骨生血,有血养肉,我们的血肉是可以重生的,你是从开智便使力,千年万年方才自己塑了一个□□,少一滴血便要再养上一两年才能再要回来,莫为了我再浪费了。”
方六梨不以为意道:“这点子血倒还是有的。”
心念用一种自嘲的口气哀婉的说道:“虽说有些心疼你的血,但是说句自私的话,你我也有三四百年未曾见面了,若不是你这些血压着我的煞气,你我恐怕还不知道要多久能再见到。本来睡了三四百年一觉醒来眼睛没了应是件不开心的事情,可是如今见到你了,又觉得也没什么了。”
心念笑的十分满足,甚至还抬起头来蹭了蹭方六梨的指尖,方六梨觉得指尖有些痒,想往后缩但是怕拂了心念的意,便强忍着,她想起一事,觉得不应在这时候开口,但又怕不是她开口由外人来说,反而更让心念难过:“你知道若不是门口来了个找事的,我已经准备要送你走了吗?”
心念吃惊地抬起头来,担忧地说:“我是不是又惹祸了?”
“你怎么不怪我?”
心念摇摇头,思索了一会,十分严肃地说:“阿梨,我的煞气越来越重,这终究是个祸害,几百年前我就劝你讲我毁了你不肯听,阿梨,我现在要你答应我,你一定要答应我,若是我再有什么事情,你马上将我毁了,你知道怎么做的,只要你……”
方六梨打断她的话道:“嘘,隔墙有耳,你我知道就好,莫说出来。”
心念脸上带着一丝哀婉,她慢慢地绕了几圈,然后摸索着够到了方六梨的手指尖,探了探,然后不甚便利的爬到了方六里的手掌上,大约到了掌心的位置,十分眷恋的盘起来蜷着取暖。
两人相对无言了好久,方六梨担心心念的伤,担心她现在身上疼,一动也不敢动,心念无不担忧地思考着自己的未来,好半天,心念探起头来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阿梨,不成,你还是要答应我。”
方六梨伸手去摸心念的头,心念感觉到了方六梨的指尖抵在自己头顶上,心里十分愉悦,人也变得更加柔软,低了头去蹭她的指尖。
方六梨道:“心念,我大约已经有办法帮你了。你不用担心给我惹麻烦,好好养伤。”
心念满足地叹了一口气,只愿意享受二人难得一见的温情,并不愿意说其他的话来打扰这片刻时间。
方六梨走的时候,心念要去送她,方六梨仔细叮嘱了心念一定要静下心来把身子养好,就算好了,也不可立时就出来,多修养上几日。
心念“哎哎”的应着,方六梨便要走,心念感觉到她越走越远,静待了好半天,有些怅然若失地追上去:“阿梨,你说你有办法救我我相信你。”
没有回应,大约是人已经走了,心念有些失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自己笑笑,又觉得还有话没有说完,抬起头兀自自言自语道:“阿梨总是有法子的,就像是多年前,我煞气缠身已经被判了七世暴戾不得好死的命,阿梨都能替我改了,所以我相信你,你做什么我都相信你。”
一道荧光一闪而过,心念正在摸索着往回走,并没有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