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看您把郡主都宠成什么样儿了!”桓仲的怒意未减,举起手帕小心翼翼地替温叔华擦拭着,喋喋不休地叨着,“郡主真是胡闹!”
“桓仲,莫要这样说她。”
温叔华接过手帕,随意地擦了几下,侧过脸看向桓仲,“回宫吧,朕换身衣服。”
一路上,桓仲都在义愤填膺地斥责苏离阮的恶行,说她怎么不懂事,说她怎样无礼。
“桓仲,阮阮还小,以后就懂事了。”温叔华自然是一如既往地偏袒苏离阮。
“皇上!可也不能总是由着她撒野啊!”
“朕无妨,只是落了水,儿时朕也经常掉水里,都习惯了。”
然而,对于每次温叔华都纵容她,桓仲只能无奈地跺脚叹气。
见他们杳然远去,卫子樟终于忍不住急躁了起来,“郡主!那可是皇上啊!您在做什么!”
尽管温叔华特别疼爱岐乐郡主苏离阮的这个事实,早已是妇孺皆知。
可若不是亲眼所见,卫子樟简直难以想象,温叔华竟真将她宠得这样一身肆无忌惮,不识尊卑。
可她究竟不是温叔华的女儿啊——
大淮的君王,行政上雷厉风行,改革间大刀阔斧,一系列的举措,令淮国空前昌盛。
是铺往社稷苍生的济世之德为温叔华的声望与皇权加持冠冕,亦是凌云骁勇,让匈奴外族匍匐于他脚下。
由他来登基掌权,是这天下赐予大淮所有人民的礼物。
无人敢妄论温叔华——这个尽大淮百姓所望的帝王。
除了在一件事上令人失意——
——六宫无后
一时流言四起,未有消缓。
说他无□□,或竟有流言说他爱慕男色。
不出意外,苏离阮在衣坊看绸缎时,又隐约听到了几个年轻的织女谈论几日后的选秀。
“阿柔,我也想参加选秀,可皇上登基十六年了,宫里也就只有两个女人啊。”
“叶妃进宫十四年了,传闻夜夜秉烛望幸,至今还未受宠。”
“她都二十九的女人了,唉…”
“不应该呀…皇上三十二了,还未宠幸过后宫…”
“也不知皇上他…是不是…不行…”
姑娘们的谈话声越来越小,她们掩着脸轻声说着,生怕被别人听到。
“嘘——”
“是岐乐郡主…”
不知是谁从中悄悄提醒了一声。
大家齐刷刷抬起了头,见苏离阮走来,她们连忙止住了声,尴尬地咳了几下,直起身板子故作无事,各忙各的针线活了。
听到了她们的悄悄话,苏离阮烦躁地咬了咬唇。
“你们——”
“大淮君主岂为尔等蝼蚁可非议!”
“六宫无后如何!不近女色又如何!皇上一心在于朝政,岂以俗人之志可断论?”
一番话下来,苏离阮情绪激动得耳根子都冒红了。
虽说平日里她爱私底下欺负温叔华,可若敢有外人冒犯他,她一定去和那人较劲。
回到宫中;
“温叔叔——”
不顾桓仲的阻拦,她一个箭步闯入殿内。
此时,薛丞相这老家伙又在因为那些地方官的琐事叨扰皇上。
温叔华静坐着,修长的手指轻摩了摩瓷杯的杯沿,双眸淡若清风,神色却专心,认真地看着站在身前俯首正言的薛丞相。
“温叔叔…”
苏离阮的音色软软糯糯的,也不顾忌还有旁人,直接攀身坐在了温叔华的腿上,低头娇滴滴地往他颈窝埋去。
“阮阮,不得如此失仪。”
温叔华揉了揉她的软发,训斥间逸出的却是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