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大眼瞪小眼,听着树下的汉子骂骂咧咧地说个不停,就是不动声色,急死你们!
这柳娘子会在何处等着我呢?我仔细观察了圈儿龙迎酒家,视线在后院二层楼一处亮灯的角间上停驻了下来。
我遂趁着夜色,施展轻功,若缕风般朝那里而去,可笑前头围观的众人却全然没有察觉。这就怪不得我不让你们看热闹了,着实是你们看热闹也得有看热闹的本事不是!
我站在后院二楼亮着三盏灯的角间外,正要清清嗓子提醒下内里的人,谁知一道柔和纤细的女声自屋内传出。
“请进。”
我神情一怔,倒是不想这内里的小娘子竟能察觉到我来了。
“不知小娘子深夜约在下到此,有何贵干?”
我站在门外,没有入内,冲内里笑着调侃。
若是寻常闺阁之人,约莫听了我这话必得恼羞成怒,但这屋内的女子却没什么反应,淡淡的声音透过门板传出。
“素闻郎君侠名,故想一睹风采。思来今夜郎君至此,必是读懂了我留的那处暗语。”
“嗬,没错!不过我很好奇,你为甚要那般画?”
“大约是因为你的疏漏。”
女子吹灭一盏灯,温声续道,“你劫富济贫却偏偏没有劫城中首富田府,说明你同田府应有什么干系!”
“你又如何知田府没有丢过财物?那府上富得流油,丢个把钱财便丢了,何至于报官!”
“嗯,郎君说得没错。所以我只是闲来无事随手留个暗语,怀疑罢了!不过今次你既看了我的暗语来了此处,便是我猜度无误的最好证明。郎君果然和田府有莫大的关系。”
我闻言不觉失笑。
“鱼无头无尾曰田,少头无尾是光。你画了这两幅图,可是认定我是田光,想要以此告发我?那娘子,约莫要让你失望了!”
“郎君误会了。劫富济贫的侠盗又怎会是恶名在外的田家大郎,我更不图因此来告发你。只是听说田大郎前些时日山中落马,九死一生,却被一武功高超的神秘人给救了。自然便联想到你,觉得兴许你应该和他有些渊源。果然,你便来了。”
屋内女子说罢又吹灭了一盏灯。
“是吗?那你就敢肯定我会束手就擒?”
“不是肯定,是或许,如果郎君你愿意帮我一个忙,我便将我知道的通通忘记。”
“可在下对帮你没有兴趣,至于忘不忘记的,娘子你随意!”
说完,我转身欲走,还以为有什么能威胁到我,但看来是我之前多虑了。
“等等”,屋内女子似有些着急,椅子似乎动了动,约莫起了身。
“怎生,名声赫赫的侠盗今日竟连小小的角门都不敢入了吗?”
“嗬!男女授受不亲,在下一介飞贼,向来恪守盗德,只偷盗不采花,你......”
不待说完,我背上忽地吃痛,身形一时不稳,竟跌入了房内。奶奶的,是谁干的,竟趁老子不备,一脚把老子踹入了女子闺房!
不待我看清踹我之人,屋内唯余的一支烛火亦立时熄灭,接着只听“咚”的一声,什么东西自我头顶砸了下来。我险险躲过,却发觉自己竟被困在了一个铁笼中。
阴沟里翻船,出师不利啊!
我缓了缓劲儿,干脆一屁股坐在地板上,倒要看看这柳娘子为了连卓那厮脸皮能厚到何处!
“想不到柳娘子这么着急让在下入闺阁,倒是一点都不含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