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很容易与后面灰蒙蒙的天际融为一体。
此时车架上坐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正无聊的把玩着手上的马鞭,将鞭穗一根根的梳整齐打乱,再梳整齐再打乱。
正当他准备把鞭子放在一旁寻找一个新的把玩物的时候,车里传出一个清朗的男声“走吧。”
少年又将鞭子拿在右手,左手扯缰绳让马掉头。嘴里应声“好的,公子。”
一根白皙且骨节分明的手指将帘子轻轻掀起一角,那人轻启薄唇,音调平平“贺正办的怎么样了?”
此时马车已掉头离城门而去,少年一边轻扯缰绳,调整马车前进的方向,一边侧头看向车厢。
“我亲自看着他安排的人手,想来应该不会再有什么差错”说到流民安置问题,他收起脸上的笑容。
“留两个人看着后面的事”他收回手,车帘又恢复成了紧闭的状态。
“已然安排好了”他停顿一下,满脸担忧的又问“公子的伤势怎么样了?”
“无碍”如此小伤,他不太在意。
“殿下这次做的太过分了,公子还要继续忍吗?”少年眉头紧皱,眼睛因为生气差点要突出眼眶,嘴巴因为用力克制紧紧抿着。
“也不一定是他自己下的命令”车里的人依旧云淡风轻。
“可是……”少年终究是有些气不过。
“承砚!”这句话加重了语气,声音里已含着隐隐的薄怒。少顷,那人又和缓了语气“赶紧回吧。”
少年轻嗯一声,抓紧马鞭给了两匹马几鞭子,马车便疾驰而去。
唐燕薇和小桃也随着人流走,到安置点位置的附近,两人找了僻静点的地方坐下说话。
“原来小桃你会武功啊!”
小桃轻轻点头,“从小就有接触的”
“那按说不该……”唐燕薇欲言又止。
“不该什么,饿昏过去吗?”
“嗯!”唐燕薇点点头,眨巴着眼睛盯着她看
小桃被看的突然羞赧起来,脸红红的,双手抱臂,将脑袋埋入里面,瓮声瓮气的声音传出来“我看流民可怜,就把自己的食物分给他们了……”
哦了一声以后,两个人同时陷入了沉默。人在饥饿面前,首先想到的已经不是人所独具的礼义廉耻,兽性的第一要则是先要让自己活下去。谁也没法谴责此时的流民,他们恩将仇报,他们没有道义,说些君子端方的道理,如此可笑!没有易子而食,已经是虎毒不食子的本性在支撑了。两个人看着周围那些来来往往的流民,许久没有说话。
良久小桃叹气:“我有点饿了。”
唐燕薇摸摸怀里,这回是真的摸不出什么了,撇撇嘴:“看来只能指望青天大老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