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周寂压低了声音，一字一张口，“青、猷、宫、的、张、易。”
哪壶不开提哪壶。
尹歧明知故问，“被谁甩了？”
“那个什么鸟......”周寂的脑子突然长出来了，“还没追上呢，不能叫甩。不过你说为什么，娶老婆有什么好？又不能喝酒，以后也不能夜不归宿，还是一个人逍遥自在。”一箩筐废话尹歧没落心听，只下一句说到了他心坎里，“不过张易那臭脾气，人也不好过。”周寂抬手揩了把脸，硬是把自己愧疚的神色压了下去，又想起了那小青蛇哭哭啼啼抹眼泪的模样。
“那哪能一样。”尹歧云淡风轻地说了一句，引得周寂差点一跃从石凳上跳起来，“多年不见，没想到你变得连同情心也丧失了，那什么鸟要是入了青猷宫，指不定哪天给他打个半死。”
“入不了，”尹歧不欲与他争辩，周寂又兴一题，“话说你今日怎么想起来我这寒舍里坐坐了？”酸溜溜的语气，尹歧的宫殿他头回参拜便迷了路。
“袍子烂了，”尹歧话里带了些醉意，“你信吗？”
“衣服烂了有什么稀奇的，”周寂大剌剌地笑道，“练武的人被剑戳了也是常有的事，哪值得你这样大费周章，面子值几个钱？”
尹歧不再同他胡搅，待周寂靠着桃树干歇去，他除下自己的外袍，支在身前。银线在上面缠缠绕绕，最终补了个“x”字。尹歧看着这件外袍有些想笑，亏周寂能说出是练剑时刺的这般话，若在几百年前还差不多。那会儿他尚小，不似一般的仙童白白嫩嫩，人也清瘦，用剑只是在拿得稳的程度，身上不知留了多少剑鞘银子。洛鹤并不知晓。
“哎，走开走开。”周寂胡乱地挥着手。尹歧以为他梦中呓语，偏头见有几只飞蛾绕着周寂盘旋。周寂两只圆眼一睁，猝然醒来，“你不睡觉，在这儿打坐呢？”他一向是吊儿郎当的样子，不管面前的人是谁，哪怕尹歧不接他的话，也能自顾自说下去。
“我没睡，看看风景。”尹歧扬了一下头，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了，凡间的人，还能被施咒吗？”他要确认不会失效。
周寂捏了把鼻子，晕乎乎地说，“当然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