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那么一些不属于那个人的痕迹。
可惜,基因的表达是强大的,直到镜面被水雾变得模糊,镜中人都是那张熟悉且陌生的脸,甚至连传递不屑时嘴角的弧度都一模一样。
若言抚上镜面,低语道:“你可真是个小可怜。”
她甩手关上了门,打算出去找点乐子,也把自己从连轴转的压力中释放出来。
深夜的酒吧一片喧嚣,舞动的人群,动感的音乐,迷醉的酒气。倒也不必做些什么,纸醉金迷、灯红酒绿,置身其中便已然忘了今夕何夕。
“美女,一个人啊?请你喝一杯?”
若言索然无味,这么多回了,这些人搭讪能不能有点新意?还未等她开口,旁边便伸来一只手将她隔开,“她有伴了。”
齐睿皱眉看着椅子上重新开喝的女孩子,伸手抢过杯子,“年纪轻轻怎么沾了老男人的癖好,夜场买醉,嗯?那么多人盯着你看,也不怕出什么事?”
“我这叫买酒,不叫买醉。你什么时候见我喝醉过?而且如果一定要找个地方喝酒,来你这不比别处强多了?”
齐睿远远挪开手里的酒杯,“怎么了?心情不好?”
“哪有”,若言笑的看不出丝毫端倪,“熬夜秃头的毕业生好不容易逃离了文献资料,就不能拿酒精麻痹一下自己啊?”
她趁齐睿不注意又抢回了酒杯,“我这论文刚交稿,新文没思路,打字打的颈椎都要断了。对我好点吧,齐哥,十点前先别管我,喝多了我自己去你楼上睡。”
齐睿无奈,只好放任她在吧台上招蜂引蝶,想想又实在不放心,他抽不开身,于是招呼了一个新来的孩子盯着,务必晚上亲自送她去楼上休息。
柳青亦这会儿正坐在酒吧的包间里,窗外雨水未歇,室内群魔乱舞。本身这两天就休息的不太好,他现在不光是腿疼,其实还有点头疼。
屋里的人他其实只认识一小半,剩下的都是他那几个发小拉来的狐朋狗友,说是庆祝他恢复健康,重回巅峰,一堆人闹腾的不行,反倒最后他自己挤在角落里躲清静。
其实哪有那么简单。
他今天刚接了导演组的电话,江导的意思是要确定他身体恢复的程度,目前他只是参考人选,如果经过讨论觉得他不能胜任这个角色,很可能最终不会选他。
刚能工作的时候,经纪人卓哥还不死心,想着以他曾经的能力地位,复出说什么也要讨一个一番男主才行,碰了几次壁,这才把眼光放到了《望春山》这部剧的男二身上。
事实上,这样的男二也未必轮得到他。
涛子喝的舌头都大了,“青亦,我跟你说,一会儿一定多跟哥几个喝两杯,太特马可惜了你小子,要不是那事,现在你早红半边天了。”
可惜吗?刚出车祸的时候是觉得可惜的,躺在床上站不起来的时候也是觉得可惜的,不过,都过去了。
柳青亦好不容易应付了醉鬼,觉得角落好像也不再能保他安宁,直接推门出去,打算去趟卫生间,最好耗过最后一轮灌酒,再把一串醉鬼打包送回家。
过道还算安静,大概是下雨的缘故,二楼今天人不多,柳青亦打开卫生间的门,刚跨进一步,就看到一个似乎有点眼熟的姑娘正站在洗手台前。
这可不是什么认熟人攀交情的好时机,地点方式都不对。尤其这姑娘瞪圆了双眼,面色惊诧又隐含责备的盯着他。
柳青亦忙不迭的道歉,“对不起,我走错了。”
他疾步退出,又细细打量了好几遍门口的性别标识,确实是男卫生间没错,这就尴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