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束往后跃了几步，把我放下。
他穿着那件黑色的披风站在树干上，俯视着我们。
没有等我说话，他便自顾自地否认，“不，是完现术吗？”
升起的月亮不知道什么时候躲起来了，视线又变暗了一度，周围树叶沙沙作响。
蓝染好像独自陷入了另一个世界，我根本没有听懂他在说什么。
“你什么时候催眠我的。”我沉声问他。
“一开始——”
锵的一声，金属相撞。
阿束持剑和蓝染对峙，“你先跑！”他厉声道。
我顿了片刻。
“在这里也只会给我拖后腿。”一句话间，他们已经过了数招。
是的，中了催眠的我留在这里也只会拖后腿。
[阿束：坚持不住了，我会回到刀里的。]脑海里响起他的声音。
也许是感受到了我的犹豫，他突然换成了最开始见面的那副玩世不恭的强调，
[阿束：小生是刀，又不会死。顶多睡上几年，到时候麻烦的是你自己。所以给我跑快点。]尾调变得勉强。
树影一道道向后略去，我手中握着十拳剑，却因怕他分心不敢呼唤他。
他的力量并不像我们相遇时那么强，像是被什么封印了一样。
如果羽斩能够出现就好了。
这么想的我腰间突然传来一阵刺痛，我捂住涌出鲜血的嘴。
“我不是叫你跑吗？！”身体被人抱住，我听到了质问声。
为什么是蓝染的声音，我下意识用了替身术，身体因为晃动踉跄了两下。
我不是在跑吗？
这里为什么有两个蓝染。
“你在干什么？”木头砸在地上的声音。
“躲到我身后！”另一个人开口。
我茫然地看着他们，脑袋一片空白。有什么东西好像从身体中涌出了，先是盖住眼睛，后是爬上了脑袋。
“哎呀呀，是在搞虚化吗？”是市丸银的声音。
“很少见的材料。”蓝染的语气依旧平静。
我听到了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
望向另一边，阿束撑着剑半跪在地上。
“混蛋，这种时候就别给我躲着了。”他大喊了一声，下一刻气质突变。
四周的灵力涌入他的身体，巨大的能量带动着风都凌冽了几分。
“被污染了啊。”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和服，走过我身边的时候眼神睥睨，淡淡说道。
真的一个两个都不是好人啊。
羽斩冲着蓝染的方向伸出右手，顷刻，爆炸带来的冲击波把我掀翻在地。
我抬起头，烟雾散开，模糊的视线中出现了蓝染和市丸银的身影。
“竟然没有办法拦截吗？”蓝染扔掉破碎的眼镜。
“羽织都被炸烂了，这下可有麻烦了。”市丸银的声音很勉强。
“只是个警告，”羽斩的视线转向我，“等我把东西拿出来会再去找你的。”
模糊中我感觉自己被人抱了起来。
耳边似乎传来了咳嗽声。
再睁开眼，我正倚在树干旁。
羽斩擦掉嘴边的血，朝着我的胸膛伸出手。
我有种预感，如果他真的取出了那个东西，我会再一次死亡。
可是我不想死。
身体上的异化似乎被制止住了，我握住他的手臂。
“死也要我死明白一点吧。”
“你不需要知道，”
但他刚说完就痛苦地握住自己的脖子。
“你要干什么？”
“取出勾玉。”
“那她会死的。”
伸向我的手停顿了一下，羽斩似在犹豫，“这是我的使命。”
“狗屁。”
阿束骂了声脏话。
他好像取回了身体的控制权，在自己的身上画了什么东西。
“听我说，”他喘着粗气抬起我的头，“我只能压制他一会。”
“我之所以在你身边，是因为你身体里有灵王的勾玉，如果被取出来你马上就会因为虚化死掉。”
灵王的勾玉？我努力地理解他的话。
“听起来就像...是小说剧情。”我笑了声。
“别贫嘴了，”他突然起身抱起我，“竟然这种时候追上来。”
“那个勾玉里有被灌入的死神之力，会让你变成真正的死神。”他踉跄了一下，“再加上你本身的能力还有我们的力量和大量的魂魄...”
“你...能够成为灵王的替身。”
我瞪大了双眼，“什么意思？”
他没有回答我，“他...曾经预言，尸魂界千年后会遇到毁灭性的灾难，灵王会在那时陨落。”
“我不知道羽斩是什么时候冒出这种心思的。”他流露出复杂的眼神。
“既然在等待我变成死神，那他现在又为什么取出。”
“不需要虚的力量。”他迟疑了下回答，快速地说，“还有快到时间了，他想要取出来去找其他的目标吧。”
我们停在一个悬崖下，他倚在岩石上平静下呼吸，“我现在只能想到这个办法了。”
“什么？”
他抽出我背后的刀，划破手指，随即在地上画阵。
“我把你送到其他地方，在他找到你前，你把勾玉的力量融合，成为真正的死神。”
“如果他明天就找到我呢？”我默默开口。
他嗤笑一声，“要是跨越空间那么容易，这世界就乱套了。”
他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片发光的碎片，“需要正确的媒介、咏唱词还有大量的灵力，使用后我们会陷入数年的沉睡。”
我仰头看着月亮，今天是满月啊。
“不知道会把你到哪里，但是小鬼，在我找到你前融合勾玉努力活着，你也想再见到他们吧。”
脑海里的记忆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