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只会更害怕,你休想自己独往!”
杭鹭声有一瞬的怔愣,随即便被她这番理直气壮的害怕逗地笑起来。
“……我不会拖你后腿。”
周河弥脸上绯红,却仍旧不改口。
难得见她露出可爱俏皮的一面,杭鹭声忽然起了几分逗弄的心思。
谁知,周河弥半天不见他答应,竟气鼓鼓地抬眼与他对视,大有一番不答应便盯到天荒地老的势头。
杭鹭声再一次发现了自己的不争气。
刚刚凉爽下来的脸和脖子又爬上了燥热。
“那好……”
他不禁暗骂自己没出息。
想当初在京城,饶是可堪倾城的女子,他也是见过的……怎会因为这样的小事就随随便便面红脸热。
“杭大人?”
杭鹭声猛地一惊,好似被抓包般心虚起来。
周河弥站在洞门口朝他招手,似乎怕他反悔,特意走在前面等着。
“杭大人,走吧?”
细柔的腔调让周河弥自己听来也一阵哆嗦,可谁叫自己有求于人,示弱一次也不丢脸。
“嗯。”杭鹭声低下头,不再说话。
里面没有一丝光亮,二人又无火源,几乎是陷入盲人般的境地。
路线七拐八绕,不知究竟延伸向何处。
一路上,不断有隐约的讲话声和脚步声传来。
杭鹭声与周河弥两人却始终没有遇到一个“追兵”。
尽头通向一间废弃的屋室,入口被七七八八的杂物挡住。
在偌大的石山中,此处仿佛彻底被忽视。
两人看着门缝处透过来的微光,轻手轻脚地移开挡门的物体,顺利进入其中。
墙壁上每隔不远便有一把炬火,又长又深的走廊灯火通明,可纵使是这样,空间之大也非肉眼所能及。
俨然就是一座掏空石山建造出来的城堡。
“盘安底下怎么会有这样的地方?”周河弥瑟缩着抱起双臂,有种不寒而栗之感。
杭鹭声拨开纷乱的蛛网,随手掀开手边的一个箱子。
——皆是锈蚀或损坏的兵器。
“照这样看,洛平恐怕没办法带人下到此处,我们需得自救。”他的眸子中闪现一丝不安。
此处远离石堡中心,虽看似安全,却不知会有什么暗处的威胁。
杭鹭声从箱子中取出几件趁手的短刃,嘱咐周河弥贴身藏好,以备不时之需。
而后,两人便循着嘈杂声,继续向未知之处走去。
“飞猫子带回来那个男的可真能嚷嚷,好吃好喝地供着还不够,非要什么妹妹陪着!咱们逍遥门的女人才看不上他呢,我呸!”
两个短衣布衫的年轻人迎面而来,边走边说得热火朝天。
其中一人偏了下头,被右侧走廊中一块凸起的影子吸引了目光。
杭鹭声躲闪不及,匆忙将周河弥推进看不见的阴影中。
他伸手摸向藏在腰间的短刀,做出无声的口型:快跑!
“啧~”
一声不合时宜的咋舌声响起。
两个年轻人嬉皮笑脸道:“大男人脸皮这么薄,亲热就亲热呗,还怕看啊!把人家姑娘都推倒了。”
他们嘻嘻哈哈着掠过走廊,频频投来揶揄的目光。
与杭鹭声擦肩而过时,一人伸手拍了拍他的衣服,“这身衣裳不错,看来接的单子挺多啊,这么有钱!”
逃过一劫的杭鹭声血液几乎凝滞。
他将计就计,蹲下身躲开那人的触碰,抬手遮住周河弥的容貌,垂下头坐实了“薄脸皮”的称号。
逍遥门中的两人很快消失在转角处。
周河弥急急拿开眼前的大手,嘴唇一张一合地无声惊恐道:“这里是逍遥门!他们说的那个人一定是我师兄。”
杭鹭声的手被她紧握着,却感觉不到一丝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