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额头。她扶着额头,眉头瞬而皱成了紧迫的“川”。
“我这里有止疼药。”
卡卡西说着,他轻车熟路地递了过来,却被宇野拒绝了。而此时,她亦想快点远离这里。
“不用了,谢谢。我回家休息一下就好了。”
宇野说着,她刚要转身离开,却被那红头发的姑娘一下子拉住了浴衣的袖子,迟迟没有放开。
“没事吧。你的精神力已经到了非常虚弱的程度,你需要治疗。”
漩涡巽说着,将身子凑得距离宇野极近,近到那无处不涵盖着试探的感知系查克拉都无所遁形。
宇野料想那恢复精神力的治疗或许是需要窥视心灵和记忆的,她当然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刚扯过自己的袖子想要离开,下一秒却因为身形不稳而倒在了卡卡西的怀里。
“我来吧。”
漩涡巽说着,她试着用医疗查克拉靠近宇野的额头,可是瞬间宇野额头上已经隐去的符咒却忽然出现了温热的触感。在宇野模糊的视线下,一串串天青色的咒文被刺激了出来。
“放开我!”
宇野用了很大的力气推搡了一下漩涡巽,逃离似得往相反的方向走去,头却几乎要炸开了。不到片刻,眼前一黑,宇野便失去了神智。
再次醒来已经是在木叶病院。宇野一睁开眼,便看到了卡卡西那张因为戴着面罩显得有些冷淡的脸。而出乎意料的,一向在外的阿斯玛竟然也在。
“你醒了,你已经睡了一周了。”
“卡卡西……”
“小巽她只是利用简单的符咒让你睡着了,深度治疗是需要你签字同意才可以进行的,你放心。”
卡卡西说着,他的语气戴着一丝温和和刻不容缓。似乎自从怪柳死去的那次任务后,他俨然把自己摆放在了宇野同志和同伴的位置,关怀得几乎要有些逾越。
“谢谢。”
“志麻,可能你以前没有发现。小巽说,你的精神能力和我们相比,对于情绪损害的应激度要差很多。一旦受到精神打击,精神崩溃的几率要更大一些。”
这似乎就是人造人的缺陷。
“也就是说,如果不想变成植物人或者疯子,你最好要接受治疗。”
“怎么治疗。”
宇野问道,病房的门应声打开,抱着一本厚重笔记的纲手走了进来,她站在宇野面前,皱眉说道。
“我对精神方面研究也有限。目前最好的方案就是洗去你所有的记忆,然后一点点通过精神力训练恢复精神力。对于一个忍者,这可能没办法接受。所以,还有一个保守方案——将你所有感到心伤的记忆全都封印起来。虽然可能会造成短时间空白期,感到不适应。但是这已经是保存你忍者能力之下的最好办法了。”
“不过,封印你的记忆要有万花筒写轮眼的人来进行,配合感知系忍者做辅助。而卡卡西是万花筒写轮眼,我和静音是感知型。你要是不放心的话,可以去和富岳先生商议,看看宇智波一尊能否提供优秀的幻术型忍者。”
她说着,似乎想要全力推介给宇野一个让人信任的医治方案。她似乎只当是因为家族密辛不可奉告,可她哪知宇野身上那些不可告人的黑色秘密。从不接受木叶病院的治疗,在伤后只回宇智波家族治疗的宇野在他们眼里已经成为了家族政治综合下的诡异几何体,而这次拒绝恰好有更好地证明了这一点。
“我拒绝,不用麻烦了。”
“志麻,这次有纲手大人治疗,错过了最佳时间的话——”
“不,我现在还不想接受治疗。请告知我一些能够缓解的方法。”
宇野说着,一步步向病房门口走去,却一把被阿斯玛抓住了手臂。阿斯玛的表情带着几分试探,或许还在因为怪柳的事情带着几分心虚——即使那并不是他的错误,可他的失算却的确推动了恩师的死亡。这也导致了那次事件后,他和宇野的关系更加微妙,亦和猿飞家族的关系逐渐变得僵硬。
他极力想去挽回什么,可他们之间的鸿沟仍是越来越宽。
“志麻别再任性了!如果再不治疗的话你很快就会变成疯子,那不是老师希望看到的!”
“那就让我变成疯子!”
宇野说着,陡然提高的声音和声调让她看起来又增添了几分疯癫。她似乎在见到阿斯玛后便难以冷静,那些过往日子的片段在见到她后一股脑地往她脑子里挤,让她不得不焦躁,不得不迁罪。
于是她逃离了那里,狠狠地关上了病房的门。
她行走在路上,太阳的光线逼视着她。黑白两色的绝先生消无声息地出现在她的身后,一个寒暄关怀,一个交代着宇智波带土将在三天后袭击木叶的事实和注意事项。她麻木的点头,慢慢地走回了家。
她在家门口的木制长廊前看到了阿斯玛所留的纸条和一大盒镇定剂以及安神符咒。踉踉跄跄地踱步到了客厅,客厅前摆放着一人高的大镜子,她走上前去,与镜中人对视。
那是个十五六岁的苍白少女,身着着一身灰紫色的衣裳,已经瘦到了形销骨立的样子。散乱的银白色的头发已经长到腰间。斜分的刘海遮住了那只黑色的眼睛。紫红色的眼睛色彩黯淡,似乎整个人都浸泡在阴郁之中。她看着她直感到有些陌生。
那是谁,那不是宇野,那是布刀玉志麻。
她瘫倒在冰冷的地板上,终于不可抑制地哭了出来。
能让她心伤的东西是什么,无非是失去。无非是泉奈,未麻,以及怪柳,那些在记忆里闪闪发光的人。每一个都让她觉得失去后便活不下去的人。可是他们死了,她却活下了下来。
世界都变得不真实起来。似乎如她初来乍到之时,便一无所有。
她曾经无数次质问自己,在这逼仄的世界,她曾经拥有过什么——那不过是漫长冰冷,且万物凋零的寂寞长夜。她肚子享受着绝望的飨宴,除此之外,余者不过是一场绚丽多余的梦。
终究要失去的东西,还不若不曾拥有。她本热烈便不免癫狂,她已经受够了赤脚行走在这名为人间的火山口。
她知晓她在走向一条毁灭的路,可如果毁灭的尽头有他,